,拎過一邊的沈小冬,準備把他扔進車裡。
沈小冬突然小聲的用幾近哀求的語氣吼了一句:“蘇安,我說了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會幫何嘉越的,不管怎樣我都會幫何嘉越的!”
蘇安的動作停滯了下,不過最後他還是把人狠狠的塞進了車裡。然後快步走到一邊,上車,發動,離開。
一路上,沈小冬都低垂著頭,手裡還拎著泡麵和礦泉水,手指把髒兮兮的塑膠袋的提手繞了一圈又一圈,鬆開後,又繼續繞緊。塑膠袋摩擦的細微聲響讓蘇安很是煩躁,他開啟電臺,隨便找了個頻道,聽裡面的胡說八道。
到了小區,蘇安車拐了幾圈,才找到一個停車位。他先下車,沈小冬磨蹭了很久才拉開車門低著頭從車裡下來。蘇安看了他好幾眼,往前走,沈小冬慢慢地跟在後面。
小區種的數目都是那種直杆子的水杉,十幾年的樹木,很粗很壯,一到冬天,樹葉全落,只剩下光禿禿的杆子直衝衝的指著天,一排又一排。人走在其間,顯得特別渺小。
到了家,蘇安翻出一雙新的毛絨拖鞋遞給沈小冬,上次那雙被他穿走了,現在只怕是一團黑灰了。沈小冬換好鞋,跟著走進屋裡,找了個角落的椅子坐下,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一副呆呆的樣子。
蘇安給他倒了杯熱水放到他旁邊。他還是無所反應。蘇安突然很生氣,他揮手打翻杯子,杯子掉到木質地板上,沒碎,但是熱水濺了一地。
沈小冬嚇得渾身一抖,抬起頭看了蘇安一眼,然後又馬上垂下頭。手裡還拎著那個髒兮兮的塑膠袋。
蘇安彎腰,用力扯過,轉手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沈小冬的脖子縮了又縮,他聽著那些動靜,很害怕,他怕蘇安會揍他。
“沈小冬,隨便你怎麼想,我就是因為何嘉越才收留你的。在何嘉越手術前,你就住我這兒了。”蘇安站在他前面,俯視著他的後腦勺,一字一句的說。
沈小冬始終不敢抬頭,蘇安的話好像釘子一樣,字字句句釘在他心上,很痛。
蘇安說完就回房間了,等他走了,沈小冬使勁的彎下腰,把臉埋在雙膝之間,眼淚慢慢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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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有表揚的話,我就會寫的快些……所以,你懂的!”——麗端 微博語我很喜歡,呵呵呵。大家可以說我不要臉,O(∩_∩)O~
☆、傷人的話
蘇安站在臥室的陽臺上,點了一支菸,七樓風很大,吹得人有些睜不開眼。樓下鄰居電視聲音放很大,似乎在看一檔娛樂節目,一家人笑聲不斷。蘇安深吸了煙,吐出去,煙霧被風很快吹散。
為什麼要說“我就是因為何嘉越才收留你的”這樣傷人的話?他不知道。但那也確實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如果沒有何嘉越,如果不是需要那顆健康的腎,沈小冬就算被燒死,他也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他或許連眉毛都不會動一下。
人可能有這樣的劣根本性,越是柔弱可欺的事物便越肆無忌憚的欺辱。因為知道對方對這樣的欺辱毫無抵抗之力。
蘇安一口氣抽完了剩下的煙,扔掉菸頭,抱住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了撞陽臺的牆。強烈的痛感讓他暫時甩掉了腦中各種亂七八糟的思緒。他低聲地告訴自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幾個小時後,蘇安抱著備用的棉被走到客廳時,沈小冬已經用那種奇怪的姿勢蜷成一團窩在角落裡睡著了,臉上還有著乾燥的淚痕。蘇安把被子輕輕地放到他身上,習慣性地要關燈的時候,突然想到上次沈小冬驚慌的臉,停頓了一小下,最後關掉大燈,留了兩盞壁燈,轉身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一閉眼,眼前就是沈小冬有乾燥淚痕的臉,不是剛看到的,而是,少年沈小冬乾燥淚痕的臉,臉紅紅的,上面有凍紅的皸裂,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的,似乎在喊:“不要不要不要!”
無法再看下去,蘇安猛得睜開眼,盯著眼前空無的一切看了許久,眼睛有些痠痛,他抬起一隻手臂,遮住眼睛,緩緩睡去。
蘇安這一夜睡得跟以往一樣,很不安穩,斷斷續續地做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夢,可是醒來後,又想不起具體的夢境。剛睜眼,一旁的電話就激烈的響起,蘇安伸手撈過,接起,是母親李虹。
“今天早點回,爺爺在家等著你回去和他下棋呢!”李虹催他早點回家。
“好。”蘇安答應下來,掛了電話。起身下床的時候才突然想到,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