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煩死好了。”
暗彝是闇冥界上皇暗陽的代理人,也是準接班人,雖然他老大不願意,可是因苦無其他候補人選,他又在即使非自願性下,卻仍做得有聲有色,讓原本並不看好他,冷眼等著看他出錯的大臣們都心服口服。
他也知曉,就算他準備長期翹班,他老爸也不會突然良心發現再接手闇冥界,可憐的左大臣只好認命的接手;但一個屬冰一個屬火的左右大臣,就如水火般不相容,每回見面若非他在一旁打圓場,非得鬧得雞犬不寧不可。
現在左大臣肯定每天如坐針氈,外加被氣得只剩半條命。
希望他的頭髮別都氣白了才好。
闇冥界的人髮色多偏暗,只有少數人的髮色極淡,比如左大臣的髮色就銀得近白,萬一被氣得真變白,那年紀看起來就太大 !
暗彝一副事不關己的臆測,定是八九不離十。
“我死了,那你怎麼辦?”居然敢咒我死,要死也要找人陪。
“我?繼續過我的太平日子啊!”
“你……”這重色輕友的傢伙,虧他還在為自己之前拘泥於主從之別,拋棄自己也是他朋友的身份、遺棄了他而內疚不已,結果他竟然上當了!
水鵲終於發覺自己被騙了。
不過,對這件事他並不生氣。他很誠實的認定是自己有錯在先,並沒有責難暗彝的資格。
他們確實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經過這麼多年後仍是,他很珍惜這段緣分,相信暗彝也是,雖然現在的他更在意的是那個生命縹緲易逝的人類,但水鵲相信若待自己遇著命中註定的人時恐怕也會是相同的情況。
朋友和心上人畢竟是不同的,難以相提並論。
罷了,對他生氣只是徒累壞自己,還是談正事重要。
水 續道:“聽說北境二皇子轄境邊界近日暴增許多來襲的狂暴魔物——”
“放心,艾谷放不下暗珥的。”
“可是……”
“別說了,再說我就叫你回去幫你口中那位正在受苦受難的人的忙。”
“不說就不說。”要他回去接手不是常人能接的爛攤子,他才不自找苦吃,陪暗彝在人界鬼混,他也樂得放長假。
“你就這麼等著紫晶傳遞訊息給你?”等到紫晶傳送出急訊時,通常已經……
“不然能怎麼辦?”暗彝話中藏著無奈。
“你可以強行帶他回闇冥界,並斷絕他與人界的所有聯絡,久而久之他心中的死結說不定就會自行開啟。”
瞧水 說得多樂觀,說穿了還不是在勸暗彝早日回去接那沉得可以的擔子。
“零他是個極死心眼又極單純的人,思維只能呈一直線行進,拐不得彎,要是能用強迫的,我早就做了,還用得著等你說嗎?”
“是嗎?”想不到他們相處才短短數個星期,暗彝早已將對方摸透了,還好他們是朋友,而且是好朋友,他應該不會再被他設計才對。
“別打擾我,我要找出他心中的死結為何。”
“怎麼找?”
“回到過去。”語畢,閉上眼睛的暗彝不再搭理水鵲。
“喂!喂!”我話還沒問完,疑惑還未解清,他怎麼就這麼丟下我走了?
水 不滿地咕噥,但再不滿,他還是會盡責的留下來守護著這個被留下來的空軀殼。也許他該拿筆趁他沒有防備時在他臉上塗鴉,或者……
* * *
還是一樣的地下室,美麗牢房裡的空氣簡直冷得可以結冰,幸而陽光仍可以透過狹小的天窗照射進些許熱量,長期得待在其中的守衛們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否則時時刻刻呼吸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空氣,真教人懷疑還有沒有下一口氣。
靜靜的,幾乎連肺部吐納的聲音都聽不見,四周可謂是一片死寂。
零一向就愛這麼安靜,但自體驗過大自然的蟲鳴鳥語、風兒嬉鬧,還有暗彝每天在耳邊叨絮不止的那段短得有如滄海一粟的日子後,他就不再似以往獨處在寂靜中那般淡然平靜。
從不算日子,從不在意時間流逝的零,突然覺得每一天都好漫長,長得教人幾乎要窒息。
厚重的鋼門咿呀一聲被開啟,隨即又砰的一聲被關上。
“吃飯了,零。”
沒有回頭的零有些訝異於爺竟親自替他送飯,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但聰明的他心下一想,已知這代表了什麼。
零木然的走到餐桌旁。有兩份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