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對不對?”
他的唇邊勾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血液已經將他胸前的衣服染成刺眼的紅色,他卻一無所覺,“安安,你快點醒醒,我已經看出來你的把戲了,你不要玩了,我已經知道你在騙我了,我才不會相信你,你再這樣我就要帶著圓圓走了啊,安安,醒醒吧,圓圓在哭呢!”
“安安,我知道你是在報復我,只要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就隨便你做什麼,安安,你不是想為你的家人報仇嗎?你看我沒有死啊,你怎麼可以死了呢?安安……”他俯下身親吻南天安的唇,唇上的溫度冰涼,就像是冬天的冰雪,冷到心裡,冷到骨頭裡,冷到靈魂裡,將他所有的妄想都打碎了。
他的安安,真的死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關飛瑜跪在手術檯邊,整個頭埋在了南天安的手心裡,喃喃自語,“如果知道這次見面是永別,我寧願永遠不再見你,只要你活著,我只要你活著,南天安,你真殘忍,你給了我希望,然後讓我徹底絕望。安安,你果然很殘忍。可是安安,我求求你,不要那麼殘忍的對我,看看我好不好?安安,安安,安安,……”
關飛瑜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似乎這樣他就會睜開眼睛,看看他。
南天安就那麼靜靜地躺在那裡,好像是睡著了一般,他再也不會回應關飛瑜的話,不管是快樂的還是憂傷的。
他將所有的痛苦都留給了活著的人。
關飛瑜握緊他的手,“我只要你活著就好,只要你活著我就滿足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吧,安安,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你看看圓圓啊,他還那麼小,我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最後一句話,好像這樣南天安就會活過來,就會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他的身邊不會有他的存在,這樣也好過,這個世界沒有他。
最終,關飛瑜昏倒在手術檯邊,直到這時,他的手還握著南天安的手,沒有放開。
方慕染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門外的藍羽會眾人急忙跑了過來,想要把關飛瑜抬到病房讓他好好休息,但是那些人發現關飛瑜的手緊緊地握著南天安的手,怎麼都弄不開。
方慕染抱著哭累了,在他懷裡打著嗝的圓圓,一隻手拉著球球,走了過去,對於這兩人弄成這個地步他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真正說來,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你就讓天安安安靜靜的走吧。”方慕染淡淡的道,“你這樣,是想讓天安走得也不安寧嗎?”
隨著方慕染的話,關飛瑜的手真的鬆開了。
藍羽會的人對方慕染點點頭,將關飛瑜帶走了。
方慕染放下圓圓,對他道,“和你爸爸說晚安。”
圓圓像是明白了什麼,他跑過去握著南天安的手,在他的手心裡蹭了蹭,努力忍著不讓自己哭,“爸爸,晚安。”圓圓長大了,圓圓不會哭,圓圓會好好照顧自己,所以,爸爸,晚安。
方慕染紅了眼睛。
天安,你看到了沒有?圓圓那麼懂事,你怎麼忍心丟下他一個人?
關飛瑜將南天安最喜歡的百合花放在他的墓前。
方慕染拉著圓圓和球球站在他身後。
不過幾天時間,關飛瑜已經不是初見時的樣子了,他好像老了五六歲,鬍子也冒了出來,頭髮凌亂,就連圓圓,也是瘦了一圈。
他穿著一身黑衣,面容疲憊,蒼白,周身纏繞著散不開的哀傷與絕望——南天安的自盡,帶走了他所有的希望。
他輕輕的撫摸著墓碑上南天安的照片,突然開口道,“安安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的事情?”
他好幾天沒有開口,一直是不吃不喝,他的手下強迫他輸了一些營養液,否則他連南天安的葬禮都撐不下來。
方慕染點點頭,“聽天安說過一些。”
關飛瑜低低的笑了,“我愛他。”
方慕染沒有說話,他知道,關飛瑜只需要一個傾聽者。
“其實,南天安的姐姐也不過是其他人的替身,所以,我才能看著她死,而無動無衷。”關飛瑜一開口,就讓方慕染十分驚訝。
“我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在十五歲那年因為車禍去世了,後來我遇見了安安的姐姐,南天玲,覺得和愛人很像,所以我才接近她。仔細調查了一番之後,我才知道,南天玲是青龍幫的臥底,就算我不接近她,她也會找機會接近我。”說著,關飛瑜自嘲的笑了,“南天玲真的不是我害死的,我承認,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