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滿意啦。”
我當時就懵了,“您……您為什麼知道……?”
這些絕不可能出現在檔案裡的生平經歷就這樣被一個初次見面的人說了出來——這種在陌生人面前被脫了個精光的感覺!
“只要我想我就能知道呀。”
他像是對我這種詫異的表情見怪不怪,眼神若有所指的移向房間角落裡我這才注意到的一個身穿純黑色西裝正在電腦前飛速滾動螢幕的男人,“不說這個,森君,如果我說在目前工作正當並且條件合理的情況下,我願意承擔你所有的福利待遇包括你的大學學費甚至你母親的治療費用,再給你翻一倍的工資,你願意留下來為我工作嗎?”
這話題轉換得太快我簡直不能相信我聽到了什麼。未來老闆看我一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撐著辦公桌探出身來用手裡的簡歷一角抬起我拼命低著的下巴,“只是在我身邊打打雜而已……你知道,我還要上學很多小事不好處理,況且——”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他頓了一頓,茶色的眼睛望向我的身後,“抱歉耽誤你一會兒時間……請進!”
一個腳步聲輕到幾乎聽不分明的人慢慢走了進來,因為與我無關我也沒必要去湊熱鬧,索性也就低頭看著木地板的花紋,直到一雙穿著白色毛絨居家拖鞋的腳站在了我身邊,醫院裡常見的白灰相間的病號服褲腿剛剛遮住腳踝,露出的腳跟蒼白得嚇人。他一進來就有種與周圍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感覺,這時面前的王闕微微欠身喊了聲“老師”。
“別,別在我面試的時候忽然進來啊……作業我會好好寫完的啦,在這之後。”
在我這裡是頂頭上司的年輕老闆露出了小孩子特有的討好表情,我忍不住也轉過頭看了看這個被叫做“老師”的人。個子在日本人中算是相當高挑了,可是因為太纖瘦完全稱不上魁梧,再加上站立時後背微微弓起來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整個人就像頹廢墮落又厄運纏身的失足青年。
“我不是說這個啊。”
這個怎麼看都比我大好幾歲的男人用幾乎算得上斯文清越的嗓音這麼說著。
“給我糖。”
老闆的臉上一瞬間浮現出尷尬又無可奈何的神情,“糟糕,忘記買了。”
男人毫無血色的修長手指悶悶不樂的抓了抓額前散亂的劉海,“討厭,我要去把護工全殺了。”
他說話的表情太過認真讓人很難不相信他馬上就會去著手踐行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我完全不在狀態的僵坐在一旁看著面前的師生倆,正待離去的男人忽然轉身對著我,“你有糖嗎。”
“……是!”我愣住了,不過馬上順著他的話回過神來,仔細一想自己包裡似乎還剩下幾顆黑糖,“黑糖可以嗎?”
男人不耐煩的點點頭一副“只要是糖怎樣都好”的表情。我伸手去隨身的包裡摸出包裝袋上寫著“沖繩黑飴”的糖果遞給他,他一邊客氣的說著“謝謝”一邊伸手接住,那手就像白皙剔透的玉石一樣冰冷。我幾乎在一瞬間就確定了他是個症狀並不嚴重但也絕不樂觀的貧血病人。
男人嚼著糖看起來已經比剛才心情好多了,我回過頭看到辦公桌那頭的老闆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這時男人又說話了,“你在面試?”
“嗯,我身邊缺個幫忙的,這位似乎是合適的人選。”老闆說話間男人低頭望向我,下巴的直線和挺拔的鼻樑讓這張輪廓漂亮的臉看起來桀驁不馴,他看人的眼神算不上嚴肅的審視但也讓我覺得如芒在背,那雙眼角狹長看上去有些輕佻的眼睛看了我一會兒忽然笑了,“好啊小闕,讓他留下來吧。”
他笑容可掬的拍著我的肩膀,“這裡很不錯的,你留下來就不會走了。”
我想起母親的醫藥費和下學期的學費忍不住點頭表示贊同,下一秒他那隻冰涼的手握住了我的後頸,身體湊過來的時候能聞到消毒水混著薰香的味道,他的聲線帶著好聽的鼻音,“因為這裡是黑社會呀。”
“……”
我看了看走廊裡來往的黑色西裝男,還有對面笑容略帶歉意的老闆,以及面前外表再怎麼美好無害都絕非善類的病弱青年。
我可以打電話報警嗎!!!
作者有話要說: 把人設放在這裡了w:
森千光 21歲 身高174cm
大學在讀。十歲時父親去世十六歲時母親一病不起,家庭條件艱苦,一直喜歡也堅持著“平凡的生活”。
說好聽了叫溫柔寬容說不好聽了叫逆來順受。一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