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析和陳蔚然先行上去了,鄭驍武說要找個停車位。
陳蔚然心想,一大早醫院裡壓根就沒什麼車,車位隨處都是,還需要找?
沒管鄭驍武,陳蔚然便帶著析析上了病樓房。
“小叔,你胳膊怎麼了?”析析似乎對陳石磊包裹著厚厚紗布的胳膊蠻感興趣。
陳石磊眉頭一皺,“析析,傷痕是男人的光榮!”陳石磊說這話時神氣十足,不知道還以為此刻他胳膊上懸掛著總統勳章。
周美茵一笑,“析析,可別聽你小叔,這種光榮咱這輩子都別要。”
析析聽得迷迷糊糊的,最好只好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對了,小鄭呢?沒和你一起來?”周美茵問道。
陳蔚然答道,“來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周美茵點點頭,繼續逗小孫子玩兒。
劉建軍去給陳石磊辦出院手續了,出去沒多久,病房裡又有人來訪了。
這人不是鄭驍武,而是陳蔚然的小姑。
顯然小姑來的不是時候,因為所有的人都不待見她,陳蔚然一向保持君子風度,對待小人採取不理會的態度,可陳石磊卻截然相反,他極為反感這個曾經在他們家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他們的親戚。
陳石磊生氣地扭過頭去。
“你來幹什麼?出去!”周美茵心疼自己的兒子,尤其是經過昨天那麼一弄,這些年她受到的那些委屈也一起湧上了心頭,她也明白了,一味的忍讓只會讓那些欺負他們的人變本加厲。
小姑紅著眼,撲通一下在周美茵面前跪下了,“三嫂,我錯了,我不該打你們小店的主意,也不該為了那麼點錢與你吵架,這些年我活得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盼著小明畢業了,誰知道他不長出息,打了自家人,三嫂我給你認錯。警察剛剛把小明帶走了,求求你們放了他。”
周美茵冷笑,“你過得不容易?我過得就容易麼?就算我過得容易,我兒子就應該被你們這麼欺負?今天你們砍人,明天就能殺人,你還不醒悟,進去了好,我看倒是能給他指條明路。”
陳蔚然頓時明白了,這應該是鄭驍武做的吧?
可僅僅報警,似乎不像是鄭大少的手段。
小姑哭哭啼啼,“剛剛我託人打聽了,他們說小明不僅故意傷人,而且涉嫌私藏管制刀具,他們還說有人舉報小明吸食……”小姑泣不成聲,看樣子兒子的罪名不少。
難不成是鄭驍武陷害他了,那這樣的話,就有些過分了。
雖說宋明故意傷人,罪有應得,但是栽贓陷害這事兒,陳蔚然卻不能接受。
他懷著疑惑,走出病房,撥通了鄭驍武的電話。
“你在哪?”陳蔚然問他。
“我在縣公安局,跟王局長好久不見了,在和王局長喝茶。”鄭驍武若無其事地說。
鄭驍武早上的時候給餘二通了電話,想讓餘二出面擺平這件事兒,誰知道餘二立馬說他從良好久了,涉黑尋仇這活兒他不敢幹!
鄭驍武在電話這頭罵了他一頓,“老子讓你想辦法,沒讓你帶頭去砍人!”
鄭驍武知道論起出這種餿主意,誰也比不上餘二。
餘二遲疑片刻,“我爸一鐵磁兒在青城公安局,要不咱走走白道。”
鄭驍武按照餘二說的,聯絡上了那個人,沒想到這人恰巧已經升任了桃源縣公安局局長。
鄭驍武把析析父子倆放在醫院之後便去找了王局長。
兩人聊了幾句,沒想到王局長的父親跟鄭老爺子是戰友,鄭驍武百歲宴的時候,王局長還跟著家人一起去慶賀過。
要不然,鄭大少怎麼會跟媳婦兒說,他跟王局長好久不見了。
沒錯,真的是好久好久不見了。
陳蔚然又問他,“宋明其他的罪名怎麼回事兒?”
鄭驍武哈哈一笑,“你該不會以為是我栽贓陷害的吧?”
陳蔚然:“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鄭驍武說道:“小混混偷著做些出格的事兒自以為很正常,可是每一條都幾乎是在與法律捉迷藏,我不過就是從他們的小團伙中發掘一個舉報人,這好像不是什麼難事兒。王局長最近掃黃打非工作屢屢受挫,我就是來協助一下,幫他側面發掘個線人而已。我可沒栽贓陷害。”
陳蔚然明白了,他這個表弟看來是自作孽不可活。
最後鄭驍武又補充一句,“陳蔚然,我不容許這世界上有人傷害你,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