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力氣用過了,或者說悲憤的不能自己,於是,抽手的動作竟成了回甩一巴掌。
空氣中迴響著清脆的聲音。
雖然沒有多大力氣,但是手指還是砸到江海洋的臉上。
鬢角的頭髮被打偏,遮住江海洋的眼睛。
時間就在這一秒定格了。
好長時間,倆人才反應過來。
張向北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江海洋,他想上前告訴他,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海洋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喉嚨動了一下,胃裡有些泛酸。
他只知道,江百川入獄的時候,他眼圈兒紅了。
江爸車禍送進手術室的那一刻,他佯裝堅強,含著淚水。
江海納結婚上車離開的時候,他淚流滿面,但是擦乾淚水,告訴自己,今後家就靠我來維護。
但是,這一刻他特麼的想哭,思來想去,就是不知道為啥。
他看著張向北,就那麼看著。彷彿世界只有他們倆個人。
張向北受不了江海洋的這種眼神,他垂下手,邁著機械的步伐上車,雙手搭在方面盤上,全憑著身體反應啟動車子,整個人沒有意識一樣。
車嗡的一下子就竄走了。
留下江海洋一個人愣愣的站著。
直到肩膀上搭了一隻手,江海洋慢慢回頭,看著肖子凜發呆。
肖子凜目睹全過程,突然有點不落忍,覺得自己壞透了。如果這個人和他弟弟在一起幸福的話,自己遠遠看著,又有什麼不好呢。
“疼麼?”
“啊?”
肖子凜把江海洋的頭髮撥到一邊去,柔聲的問:“疼麼?”
江海洋想到什麼似地,立刻往馬路上跑。
他還沒有解釋,還沒有告訴他,這幾天是多麼想他,多麼擔心他,還去找過他。而且還看到過別人給他發的曖昧簡訊,一直沒問過並不代表不在乎。
還沒認認真真說喜歡你,還要給你做飯,出櫃都準備豁出去,怎麼能這樣呢?
江海洋像個瘋子一樣,跑出小區門口左右搖頭找張向北的那輛車,像一隻無頭的蒼蠅,像一隻吶喊的困獸,像一個要被拋棄的小孩兒。
幾輛車從他身邊擦過,肖子凜看的膽戰心驚。
他一把拉住江海洋:“海洋,他走了,他走了。”
江海洋一把推開肖子凜,就算現在他心裡再難過,再六神無主,也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江海洋捶了肖子凜兩拳,一把將他推老遠,又對著空氣耍了一套王八拳,好似都打在他身上一樣。
他指著肖子凜,手指骨節泛白,威脅的說:“別他媽的跟著我啊!”
說完就走,肖子凜又上前,車不長眼,萬一碰著什麼的,他非得悔死。
“你要去哪兒?”
“管著麼你。”
肖子凜從後面哼笑一聲,說道:“我現在是你老闆,出了事兒你說能跟我沒關麼?”
江海洋依舊向前走,根本不搭理他,肖子凜有點著急,又說:“你不會要辭職吧?喲,這我可就看不起你了,原來你江海洋不過爾爾啊。”
江海洋站住腳步,猛回身看著肖子凜:“我告你,我他媽的才不吃你這套,你少激我。”
“我這是激你麼,我就是在陳述事實。”肖子凜取出根兒煙:“你是男人麼,不就一巴掌麼,至於這麼尋死覓活的麼。”
“誰尋死覓活了?”
“哎,不是麼。”肖子凜吐出煙霧:“我難道剛跟著一傻逼了?怎麼就光看見他往車底下鑽呢。”
江海洋臉都綠了,點點頭,特無奈,憋著一肚子火:“成,你贏了,你贏了。”
說完江海洋走到人行道上,衝著肖子凜喊道:“你贏了,成了吧,我去上班,你別跟著了,行吧,行了吧,肖大爺,我真給你跪了。”
肖子凜把香菸踩滅,看著江海洋遠去的背影,嘆口氣,轉身回家。
第一天上班就是熟悉環境,熟悉大都市的執行,顧少卿親自帶著幾個新人從一樓到五樓,言傳身教,讓每個人儘快投入到工作狀態來。
江海洋越是不想去想張向北,這個人越是浮現在眼前,怎麼也抹不去。
顧少卿問他問題時,江海洋根一痴呆一樣,眼睛無神,半天都不帶眨一下的。還是旁邊的範曉哲推推他才應聲。
範曉哲重複了剛才顧少卿的問題。
江海洋假裝思考了半天,對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