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按坐下去,結果沒料到身下突然一記重創,差點沒把他頂穿。荀彥飛立馬清醒了大半,弓起身子,揮手就把溫哲的眼鏡打飛了。而整個人也篩子似的抖得厲害,就只有抓著溫哲肩膀的手還有點力氣,更別說溫哲理想中的“自己動”了。
溫哲沒了眼鏡雖然看不清楚,但辦事反而方便了一點,就順勢摟住荀彥飛的腰,在他脖頸處啃來啃去,顯然對這個姿勢還是很受用的。但荀彥飛很快就不行了,緊得要命不說,到後來把頭抵在溫哲的肩膀上,除了喘息帶來的起伏外,真是動都不知道動一下了。
溫哲似乎發現對荀彥飛實踐這個姿勢顯然是失敗了,沒辦法,正打算先出來還是回床上辦事,結果荀彥飛抖著抖著就把抓上了他的臉,沒頭沒腦地就親了過來。
這一親還了得,溫哲整個人就像被點著了似的。也不管出不出來了,直接一把把荀彥飛抱起來,兩個人就這麼連著滾到床上去了。
結果晚上玩得太HIGH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溫哲發現自己的眼鏡壞了。眼鏡片裂了一個,似乎是被荀彥飛打飛造成了,而眼鏡腿為什麼也折了一條,大概是因為轉移陣地的時候自己不小心踩到了。
荀彥飛對此事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還嗤之以鼻,只說不知道是誰昨天發瘋非要換姿勢,活該!結果溫哲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了句“用一副眼鏡換昨晚上的新鮮,還是挺值的”就把人噎回去了。
但說歸說,實則眼鏡對溫哲這個高度近視加高度散光而言,簡直就像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沒有眼鏡的那個早上,他分別在下床的時候被地上的電線絆倒,在洗臉的時候撞到玻璃門上,在吃飯的時候把手伸進了杯子燙了手,以及在想對荀彥飛揩油的時候摸上了掛著衣服的衣架。
荀彥飛看他一早上就到處掛彩,心想再這麼下去他非得把這房間拆了才行。只好嘆了嘆,說我早上不去片場了,陪你配眼鏡吧。溫哲趕緊點頭,匆匆打點完畢就跟著荀彥飛出了房間。
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熟人。這次荀彥飛才算是真正地顯擺了一回主人的風采,因為溫哲根本看不清路,所以走哪兒都得扯著他的袖口,在加上眼睛微微地眯起來,看起來還真有點楚楚可憐。而遇到熟人的時候,由於也看不清是誰,所以只能一路上都保持著官方做派的微笑,對著有聲音的地方笑一笑。
於是荀彥飛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稍稍打聽了一下附近的眼鏡店,就牽著溫哲,抬頭挺胸昂首闊步地走出了賓館。
沒走幾步就找到個小規模的店,溫哲雖然平時講究,但這個時候也管不上什麼名牌不名牌的了,看清楚東西要緊。大概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從驗光到下單一氣呵成,倒也順利。可問題是那家店規模小,自己不能做鏡片,要送到別的地方做,要明天才能拿到。
溫哲和荀彥飛聽到這個噩耗之後只能雙雙伸手扶額。然而問起附近還有沒有大一點的店,答案是有,但是在五站路之外。而恰好這個時候片場來電話,說進度比預計的要快,估計下午就能上荀彥飛的戲,讓他不要走遠了,下午一定趕回來。
掛了電話,荀彥飛歪著頭看了一下溫哲,但後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自己。於是他搖了搖頭,心想溫哲這個樣子,要是一個人去了五站路之外,說他不會撞上公汽都沒人信。
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帶他先回片場,堅持個半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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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到了下午,荀彥飛果真提前就上了陣,扮演弱智精神病患者一名。而溫哲也跟著去了片場,荀彥飛知道他現在這個樣子,從行動力來說跟個白痴也差不多了,就給他找了張椅子搬到角落,圈唐僧似的讓他在那裡待著。
溫哲放眼望去,整個片場花花綠綠的,燈光的影子交錯在一起就是啥也看不清。隨手摸了張報紙,發現只有貼到鼻尖才能看清楚字。這樣太不雅觀了,溫哲想了想還是作罷,由於沒什麼事幹,就只能擺著微笑坐在原地裝蒙娜麗莎。
偶爾有人走過去跟他打招呼,他就把笑意弄深一點,對著聲音的來源點點頭,但實際上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
就這麼坐了不知道多久,隱約地聽見荀彥飛的聲音,他知道他已經上戲了。老實說,他還真挺想看看荀彥飛演白痴的樣子,以後也好多一條嘲笑他的資本,結果今天偏偏遇到這個亂子。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實在是難熬,溫哲在原地如坐針氈,最後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小心翼翼地往前方挪動。
視線裡的光一圈一圈地,走來走去好像都在原地不動。溫哲憑著聽覺朝最熱鬧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