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昇見成翎奕不說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了,趕忙道歉道:“對不起,我沒有罵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覺得有些心疼。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對我,不是,對我們學生來說,是一個壞訊息,你知道嗎?”
墨昇說這番話的時候很心虛,也很痛苦。他多麼希望自己能直接把心裡的想法全說出口。去他們的“我們”,去他媽的什麼學生,他就是因為自己,因為心裡對他的愛才這麼關心他,這跟學生老師沒有關係。
成翎奕卻沒有從他那結結巴巴的解釋中聽出暗藏的意思,他信以為真了,輕輕地將頭靠在椅背上,輕聲道:“對不起,是我想得不夠周到,以後我會注意的。不過你放心,就算我真的病了,你們的課我也會找人去代的,不會影響進度的。”
“你他媽的是不是真的不明白啊!”墨昇終於怒了,一個急剎車,兩個人同時晃了一下。然後便見他一揮拳重重地打在了方向盤上,喇叭聲大響,嚇了路過的行人一大跳。
成翎奕也被嚇到了,看著這樣的墨昇,突然覺得有些害怕,心裡不禁苦笑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居然會怕一個剛滿二十的毛頭小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墨昇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悲傷,讓他不由地心頭一緊,什麼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
兩人沉默良久,成翎奕伸出手來,摸了摸墨昇的額頭,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墨昇一把抓住成翎奕的手,不肯放開,兩隻眼睛直直地望著他,恨不得能將他看進自己的心裡去,永遠也不忘記。他覺得,自己真的要忍不住了,那種強烈的想要得到他的慾望,正在瘋狂地吞噬著他的靈魂。
就在墨昇覺得自己幾乎要失守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陣催促的喇叭聲,讓他在崩潰前的最後一秒,終於迴歸到了清醒的世界裡。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車居然停在路中央,擋著了後面車的去路。
於是,他趕緊放開成翎奕的手,開始假裝專心開車,以排遣心中的落寞。成翎奕被他的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呼吸也有些亂,調整了片刻後,這才說道:“你,你真的不要緊嗎?”
“不要緊,我很好。”墨昇抬手看了下表,說道,“你上班快要遲到了,我得開快一點,你最好坐穩一點,小心撞到。”
剩下的路途,兩人誰都沒說一句話。
18
18、衝動 。。。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墨昇沒有再出現像上次那樣的失控。成翎奕的車子修了兩個禮拜才修好,這期間,墨昇一直開車送他去分校區上課,送到之後再開車回來自己上課,然後掐著下課點趕去分校區把人給接回來。
通常回來的路上,兩人會隨便挑家餐廳吃飯,不是墨昇請客就是成翎奕付賬,從來沒有AA制過。他們兩個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亦師亦友。或者說,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會意識到對方是自己的老師或者自己面對的,其實是自己的學生。
成翎奕的車修好拿回來後,墨昇的司機職責就告一段落了。不過兩個禮拜後,他從成翎奕那兒借來的書也看完了,於是他又藉著還書的由頭去了成翎奕的宿舍。
這間宿舍,他來過不止一回了,上次成翎奕病得人事不知的時候,他就讓宿管大叔幫他開門進來過。他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燒得有些糊塗,臉頰發紅的成翎奕時,一時沒忍住,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那滾燙的感覺嚇了他一跳,腦子裡那些不應該的想法立馬就被收了起來。後來,他家的私人醫生就被一個電話叫了過來,忙著給成翎奕做檢查打針。
那針效果很不錯,一針下去,第二天成翎奕就生龍活虎了。墨昇把這個事情告訴成翎奕的時候,他才恍然大司道:“我說怎麼那天我躺在床上,總覺得屋裡有人呢,還覺得手上有刺痛感,原來是你叫了醫生來給我打針。”
他沒有提臉上有冰冰的東西拂過的感覺,因為直覺告訴他,那是墨昇的手。墨昇也沒有提到這個細節,他不好意思告訴教授,自己一時把持不住,佔了他的便宜。墨昇知道,成翎奕不是一個喜歡被人佔便宜的人,他不喜歡被人當做女人般對待。他希望做一個被認可的有能力的男人。
墨昇還了書後,還順便挑了幾本自己喜歡的其他書。這一次,不再全是外語書,還夾了幾本中文的。那些個外文書,他能看懂,但總覺得看多了頭疼,偶爾需要換換中文書來調節一下。
成翎奕事先知道墨昇要來,特意去買了瓶果汁招待他,此刻正端著杯子走過來,想看看他看中了哪些書,順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