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關頭卻味如嚼蠟。在咬了數十下後,鄰居不耐煩的說:「你到底吞不吞呀,我這麼好心,你應該賞點臉給呀。說,好不好吃?」刀子又下沉了些,再往下劃,頸動脈不遠了。
範情手指抓著泥土,幾株草被他握在手裡。第一次他感到絕望,第一次他覺得人生徹底玩完了,也是第一次他恨嚴晟為何離開他。想以前,嚴晟無時無刻陪著他,無論吃飯睡覺,甚至一睜開眼都能看見嚴晟俊俏的臉龐,帶著暖和的笑容,讓有起床氣的範情一早心情開朗。
他說過不要只因他貌似嚴妍就喜歡他,這點嚴晟也儘量在改了,雖然有時仍叫錯,不過傻傻的樣子卻也好笑,挺可愛的。有個黏人精在身旁滿不賴的。範情默默的想著嚴晟的好處,一邊卷著舌頭將食物往咽喉推。
人活了二十三年也不錯了,上帝至少沒讓他夭折,還沒深入社會就被召回天上。三年的時間讓他體會什麼叫人真正的本性,看夠了玩夠了,也值了。
嚼碎的食物卡在喉嚨處,範情緊閉雙眼,吞下……就在這時,一塊石頭擊中拿刀的人的頭,那人倒下,刀子也跟著滑落。範情迷糊的睜開雙眸,接著一塊塊石頭分別命中周圍的人,包括那自以為是的鄰居。
命中率極高。
少了手的束縛,範情意識模糊的坐起,看著倒下的人群。尖叫聲從不同方向傳入耳裡,鄰居喊著:「痛……腦袋破了……我的腦袋破了……」有些人更是當場一命嗚呼,現場血淋淋,血流滿地,不曾見過大規模殺戮的範情,腦袋一片空白,瞬間傻了。
剛剛……明明還處於弱勢的他怎麼變倖存者?他驚恐的抱住頭,顫慄的睫毛眨如扇子,冰冷的唇冷得發紫,好冷……為什麼那麼冷……他縮緊身子,發著顫音:「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人……嗚……」眼淚流下,溫熱的燙人。
突然走來一個人,將草莓圖案的手帕遞給他,範情微微抬頭,淚眼汪汪的樣子,很惹人憐愛。
是他無助時一直想的人,這一刻,再也止不住眼淚,悲傷的情緒立刻爆發,他不管一旁不知生死的軀體,奮力向前抱住嚴晟的雙腿,他哭得唏哩嘩啦,整個身體都在抖,讓嚴晟看了又愛又心疼。範情哭喊:「我……好怕……你為什麼這時候才出現?平常……不是很黏我的嗎?你這個壞蛋……」
「我壞。」嚴晟也好想哭,他的範情終於願意接納他了。他彎著膝蓋,拍拍範情的背,當成寶貝一樣呵護,拿過手帕細細的為範情擦淚珠,水晶般的眼淚從寶貝的眼眶中流下,害嚴晟想用舌頭舔,嚐嚐寶貝的一切。從外表到裡面,再從裡面到外面,每一處都不放過。
他的寶貝用遠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跟他搶。範情是他一個人,他最愛的寶貝。
「我這樣會不會被抓去關?」範情哭夠了,紅著眼哽咽道。嚴晟摸摸他的頭,笑說:「傻瓜,是他們先欺負你,惡人是會受到制裁的,你有做壞事嗎?」範情堅定的搖頭,兩人的對話如同老師與學生。範情洗耳恭聽,聽著嚴老大的敦敦教誨。「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他們的死並不是你造成。」範情情緒上來,忍不住又哭了。
直到嚴晟的褲子都能擠出水來,他才不甘不願的離開嚴晟,安頓好心情後他板起臉來,指著嚴晟罵:「渾蛋!只有我能罵你傻瓜,你剛剛……你剛剛竟然打破這項規定!你這個可惡的傢伙!還……還把我的初吻奪走,還有,對我產生不正常的思想。你給我補償!」嚴晟抱著範情離開,中間範情仍不斷叫罵著,從沒停過。
「寶貝,你可不可以住嘴呀?同樣的話講一次就好了。」範情偷擰了嚴晟的腰,罵著:「一次?一次就能讓你聽話那我就不用說那麼多次了,叫你補償我你有在聽嗎?補償──」
「再說一次,補償?」嚴晟暗暗偷笑。
「沒錯,補償。」一說完,嚴晟把範情放在軟地上,急著解開衣服,撲上去了。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範情連連被嚴晟的吻侵佔全部,被吻得有氣無力,他試著推開嚴晟,叫著:「我是叫你補償呀!你……你你你,給我滾開!」
「我的確是在補償呀。」範情糊塗了,嚴晟繼續解釋:「你剛就罵了渾蛋,這點抵銷。而吻,你又不可能親我,當然只好我去親你了。另外不正常思想……你會想我嗎?不可能,所以我們只好用做的來補足幻想了。」
這是什麼歪理!
嚴晟親吻範情的額頭,手撫上他的脖子,略有粗糙,那是被石頭磨破的痕跡。
「唔唔……媽的!別……」
夕陽西下,陰暗的森林深處,傳來淫靡的聲音,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