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被禁錮的份。
「我夢過他……」我老實說出,在莫少簡眼裡也許我很膽小,也罷了,不管他喜不喜歡我的個性,這時我只需要一個能傾聽的人,儘管別人不懂我的怕處。
與我想的一樣,莫少簡果然不理解,他講白了:「我夢過有個黑環的在夢裡虐待我,所以我隔天便把他殺了。」空氣些許冰冷,我有點想離開眼前的男人。「如果你怕他,大不了把他殺了。」問題是,我殺得了嗎?沒莫少簡的能耐也沒他如此廣大的人脈。
運氣好,我被手槍射成蜂窩;運氣不好,我被凌遲至死。後,想了想,莫少簡是另類的安慰吧,何必對夢中的人物這麼追究?或許他剛好無聊來我的夢中做客。最重要是,誰會對夢裡的事記得一清二楚,也只有我這疑心病甚重的人才會迷信。
我離開莫少簡暖和的腳,身體卻不斷退縮,直到股間與貴妃椅碰撞,才停止怯弱的行為,把頭往一旁瞥,只要不看到關寧,能對抗畏懼多一點。我的心跳得好快,時間驟然停止,聽不到周圍的喧鬧,感受不到四周的動靜,我必須保持鎮定狀態,今晚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要過,不能敗在一個妖魔鬼怪之下。
元優的聲音從一旁傳來:「處罰開始了。」他的語氣竟是興奮的,微微張開眼,他臉上掛著含笑,蹲坐在我身旁,看著鐵籠旁的人體金字塔,那裡,聚集了很多人,人海茫茫中我幸運的看見人模人樣的詭異外星人──關寧。
關寧站在那做什麼?我斜眼看著,當中好像瞄到關寧的視線一直在莫少簡這飄忽不定,猜測莫少簡和關寧的關係匪淺,兩人的交情彼此用眼神交流是情有可原,那我就當他完全不認識我好了,這一想,心情豁然開朗。
我自動忽略匪夷所思的眼神,仔細觀賞血腥的處罰,人處在什麼情境下,心也會慢慢得同步化,我逐漸可以接受變態的表演和不合倫理的道德規範。既然淪落到來淫獄的下場,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
關寧首先拿起新雅人員提供的調教用鞭子,他特別挑韌性最好、手感較佳的,拿在手中空揮幾下,滿意的笑了笑。由於大家都關心關寧的舉動,沒什麼人交談,關寧說的話可以清晰的傳到我耳裡。他對著旁人說:「幫我換長點的,這款不錯。」
長……長點?那條鞭子目測也有二公尺長耶!我結舌,新雅人員也錯愕幾秒,隨著關寧愈鋒利的目光,他們不敢怠慢,隨即換了條一模一樣,長度增加五公尺的超長鞭。關寧嗯了聲,跟新雅人員說了幾句話,躺在地上的金字塔立刻動作。
一個個被拖出去跪成一排,如果有人反抗,則拿新雅人員專用木棍,打。迅速的,三分鐘後黑紅環已整齊的肩並肩,屁股翹高擠在一起,一字型排開,跟喬拉的屈辱姿勢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因在莫少簡腿邊附近,不小心瞄到他的巨物竟甦醒了,這種沒人性的處罰也會使人有生理反應?看來莫少簡被自己調教得不錯。
關寧拖著長鞭,走到第一個人身旁,用手指點了下人數,滿帶欣喜的說:「三十八個人,比去年多了三個。」他眯起眼,哈哈笑著:「多點人比較讓我開心。」
我捂住耳,曾經我看到新加坡鞭刑的影片,嚇得我睡覺時都得開大燈、聽音樂,持續一個月才稍稍緩和,如今現場直播,我的心恐怕適應不了,且是集體……
「啪!」撕肉般的裂開聲,伴隨著連續不斷的慘叫,身體猶如被高壓電電到,抽搐、顫抖,那碎片般的記憶某部分重疊在一起,腦子裡出現一名不曾見過的男孩,他也是被長長的鞭子狠打,一直打一直打,打他的男子面部猙獰,那個男子……又是關寧。我到底和那個神經病關寧有什麼關係?
然而……圍觀的人卻是一片喝采,我不懂,真的不懂,看著同為人類的人遭受處罰,他們連一丁點同理心也沒有嗎?待在淫獄裡,人類已失去原有的心了嗎?我怕……一直待在這,我的心也會被腐蝕,被淫獄裡堪稱所謂的無情啃得一乾二淨。
「你很怕。」莫少簡的生理反應雖愈來愈明顯,他卻不開口加入戰局,他在我旁邊扮演好男人,護著我的身子,輕輕摟住我的腰,讓我有安全感。
「我……啊!」又是第二鞭,在第二鞭下去時,我看到有些人的細皮嫩肉裂開,鞭痕處流淌鮮豔奪目的駭人之血,而,腦海裡的男孩持續被鞭打著,那痛處彷佛真實存在過,手指按壓著我的胸口,好怕噴泉般的血從那噴出,關寧……關寧……我真的認識你嗎?你又曾經對我做過什麼?
我已不能不把關寧當一回事,他是潛近我夢中的妖魔,更是記憶碎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