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要還的!
——摘自衛明的日記
隔天下午四點不到,趙師傅的車就把衛明送到了他大姐家樓下。
“我在樓下等你。”奚典輕輕拍了拍衛明的屁股。
“呃?”衛明一愣,剛抬起的屁股又坐回到了座位上。“不用,要等很久呢!”
“我等你!”奚典的表情很堅定。
“可是……”衛明看看時間,為難地道:“我肯定會在大姐家吃晚飯的,你還是回去吧!我好了就自己乘車回來。”
“晚飯我會自己搞定的,你別擔心。反正……”奚典的眉頭擰了起來。“我等你。”說完他便越過衛明的身子摸到了門把手、推開車門道:“記得,早去早回。”
衛明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心裡暖暖的、澀澀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哦,”他鄭重地點了點頭,低聲道:“你也別擔心,我肯定會回來的。”說完便鑽出了車門,又彎下腰指了指前方道:“那裡有個小花園,如果你非要等的話就到那兒去等我好了、別窩在車裡,順便也讓你過過煙癮。”他不讓奚典在家抽菸、也不准他到院子裡抽過多的煙,為此引來他的不少抱怨。
奚典笑了。
“別抽太多哦!”看他笑得正中下懷的樣子,衛明不放心地又關照了一句才推上車門。目送著車子拐彎消失後,他悶悶地嘆了一聲、又深深吸了口氣,抬腿朝樓裡走去。
衛冬很清楚衛明這次來的意圖,所以午飯後就讓老公抱著天賜、帶著保姆去孩子她爺爺奶奶家,留下了一個絕對清淨的環境來等著他的到來。其實早在半個多月前衛青來過之後她就開始等著這一天,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天竟來得這麼晚;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儘管早就預備著有這一天的到來,可她對此還是感到不知所措。
衛明進門時對屋子裡如此的安靜感到有點詫異,但同時也立刻就感到一種更為巨大的壓力。“大姐,”他囁嚅著問:“就你一個人啊?天賜呢?”
“嗯,跟你姐夫去他爸媽家了。”衛冬遞了雙拖鞋給他,等他慢吞吞地換上之後才道:“我們也好久都沒有像這樣只有你和我相處的機會了。”
衛明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因為彎腰換鞋的關係,血液有點上湧、面色有點發紅。
“去坐呀!”衛冬朝客廳的沙發甩了甩手,關上了裡外兩道房門。“屁股好了沒?還疼嗎?”
“不怎麼疼了。”衛明下意識地揉了揉屁股,忽然想到昨天下午發生在沙發上的那一幕、本就微紅的臉色更紅了,趕緊無聲地做了兩個深呼吸才壓住翻湧的思潮、規規矩矩地坐到沙發上。
衛冬扭頭一看,樂了。“你幹嘛?來面試的啊?”
衛明一窘,又調整了一下坐姿、擺了個比較放鬆的樣子出來。
“你的假該結束了吧?什麼時候回去上班?”衛冬一邊大聲問著,一邊到廚房裡拿了已經切好的半個西瓜出來。
衛明接過西瓜,把勺子往瓜瓤當中一插,卻沒有下手挖。“大姐,我……不想再在大中做了。”
衛冬看了看他低垂的腦袋,輕嘆了一聲,側身坐到他斜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道:“不做就不做吧,反正你一個人在廣州我也不放心。何況,你本來就在大中做得很不開心。”當初她只是不放心放任他自流、怕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再跟奚典攪和到一起去,所以才不準他辭職。可當看到他從廣州傷痕累累的回來、憔悴得幾乎脫了人形的時候,她已深深的後悔了。
她的通融讓衛明少少有些意外,卻又不敢正眼瞧她、怕她覺得他太過得意。
“下家找好了嗎?”衛冬又問。
“嗯……”衛明抽了抽鼻子,腦袋又垂了下去、且更低,額頭都快抵在勺柄上了。昨天奚典給了他三個選擇:一、不幹活了,由他養著他;二、去他早就跟他提過幾次的那個設計師朋友那裡工作;三、另外再找一份工作。他當時就聽傻了……這一輩子他從來都沒有同時能有這麼多個選擇的機會過,所以一時間沒了主意。好在在做決定之前他還有大把的時間,至少可以等到從澳大利亞回來之後再說。
衛冬輕輕蹙眉,已經隱約猜到了他還沒什麼打算的打算、更猜到了這背後的原因。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陽臺外傳來的隱隱車鳴聲。
“吃呀!”連衛冬自己都感到了壓抑,指了指衛明手裡的西瓜道:“特地給你留著的半個。”
“哦。”衛明訥訥地應了一聲,挖了一大勺西瓜出來塞進嘴裡。瓜是難得一見的好瓜,沙瓤的,很甜,籽兒又黑又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