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西的身體僵硬的厲害，臉色蒼白，咬著嘴唇。季嫻淡淡地瞥了一眼林堂西，“當時我就想有必要跟你說個明白。後來發現你卻並沒有回應直浩，我想，可能你結婚了，來北京工作，這樣的話或許還是有希望的。但是事態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發展。就在一個月前，直浩回上海出席公司的承接宴會，那天也是他的生日。他跟我們說想跟你在一起，希望我們允許。他爸爸聽了自然很生氣，我們是不會允許的，但是直浩的態度也很強硬，當天也只是簡單地在宴會上說了幾句話就直接回了北京。我知道，你肯定對他做出回應了。所以，我今天來見你，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你的選擇，為什麼要做出這一步？”
季嫻輕靠在椅背上，目光嚴厲，她在等林堂西的回答。
林堂西微微轉了頭，窗外的陽光依然很溫暖，街上已經漂浮起枯黃的樹葉，塵土也被風吹的在空中起伏，林堂西想，北京的冬天終於到了。
林堂西終於開口，“阿姨，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跟周直浩之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對周直浩的感情，但是，阿姨，我想告訴你，我愛他。我既然愛他，所以我覺的我有必要走出這一步。”
季嫻提高聲音，字字帶針，直扎林堂西的內心，“你知道你對他的愛造成了什麼後果麼？直浩因為你跟他爸爸鬧的很僵，他爸爸昨天夜裡就腦溢血，現在還在醫院還沒過危險期，我又有心臟病，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刺激的也要進醫院。你的愛，他承受不起，我們周家承受不起，林堂西，你收手吧。算我求你也好，求你跟3年前一樣，消失掉吧，去什麼地方都行，我來給你提供資金，只求，再也不要在直浩生命中出現了。”季嫻頓了一頓，“林堂西，做人不能太自私！”
林堂西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廳的，只覺的季嫻的話像生了鏽了巨型鐵釘，以極大的速度射穿他的心臟，細菌從鏽跡上滋養，進入心臟，把心臟侵蝕得面目全非。
林堂西，做人不能太自私！
下午林堂西沒有回公司，請了假在街上毫無目的的走著。林堂西的瞳孔沒有焦距，眼光都一改之前的清澈顯的混濁了。街對面有一對情侶，女生很親暱地挽著男生的手臂，男生停下來拉高女生外套的拉鍊，溫柔地揉她的頭髮。林堂西急急地撇開眼神，不再看下去。又起風了。空中的落葉上下漂浮，最終落到地上，開來的汽車一掃而過，颳起的風也把葉子拋起來，無力的一上一下。林堂西覺的冷，裹了裹外套就回家了。
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單調的冷色更令屋子呈現孤寂冷然。林堂西覺的累，累得他體無完膚，快要死了一樣。林堂西倒在沙發上，把自己蜷縮起來。耳邊又響起汽車橡膠輪摩擦地面發出的尖銳的聲音，“吱”地劃破天空，割裂了世界。他真的很累，渾身上下沒有力氣，像溺水了一樣，軟軟地被水托起又因為重力直直下降，冗長沒有盡頭，快要讓人窒息。林堂西就這樣躺在沙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了窒息的沉寂。
“堂西？”周直浩沙啞的聲音，依舊溫暖如故。
“嗯。什麼事？”林堂西強打起精神，心中的想念像高速蔓延的草蔓，席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我家裡出了點事，我要回上海幾天。”
林堂西沉默片刻，“好，你去吧，不用擔心我。”
周直浩好像察覺到什麼，“堂西，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啊。”林堂西故作輕鬆的笑道。
“那我掛了。”周直浩稍微安心。
“恩，拜拜。”
林堂西掛了電話，仍然埋在沙發上，過了很久才打電話向公司請了3天了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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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art17 。。。
第二天一大早，林堂西就坐飛機去了上海。
上海有與北京不一樣的繁榮。以前林堂西來上海玩過，燈紅酒綠，熱鬧喧騰。但是林堂西一直感覺上海太高貴，不屬於自己。
林堂西斂了斂面容，去了周直浩的爸爸所在的醫院。林堂西在住院部詢問了下就上了樓。走廊裡很安靜，走在裡面都可以聽到噠噠的腳步聲。林堂西找到病房，沒有進去也沒有敲門，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周直浩。周直浩背對他坐在椅子上，穿著昨天早上的衣服，背有點彎，左手撐著頭。林堂西知道，周直浩肯定一夜沒睡，他一向都知道的。病床上躺著周直浩的爸爸，眉眼跟周直浩長的很相像，只是臉色蒼白，帶著呼吸機。林堂西想起了自己的爸媽在車禍時送到急救室的情景。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