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其實不介意……”說著江揚自己都笑出聲來,“我不介意養你一輩子,真的。”
程亦涵眯起眼睛,暗下決心一定要告訴元帥,茄子有助於治療胃病,強迫無良的長官一天四頓,先吃仨月再說!表面上卻還是那樣淡淡的撲克臉:“哦,那真是謝謝您了,親愛的長官。”
“不客氣。”江揚斂去笑容,雙手交疊,露出長官式的眼神:“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如果願意的話,我會去和程伯父談,那邊你不用擔心。”
程亦涵點點頭,簡單地回答:“是,長官。不過下官要先問一句,如果下官真的去了新軍,您不會因為不習慣而想念下官,進而厭歸或者找元帥抱怨吧?”
琥珀色眼睛的長官趕快點頭又搖頭:“蘇暮宇雖然能力很強,能夠處理各種複雜局面,並且絕對可以信任,可是畢竟不會像你這樣,如同我的左右手那樣默契自然。我想我會暴躁大概三四個月吧,不過你放心,弟弟做錯的事麼……”他邪惡地勾起嘴角,寒劍般的目光射向遠處的蘇朝宇──經歷了一週高強度工作的藍頭髮冠軍在葡萄酒的作用下,已經歪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弟弟的債,哥哥來還就好了!”
程亦涵難得露出一個微笑。其實,他明白江揚這樣的決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職業生涯考量,儘管這意味著他必須離開住慣了的官舍和福利房,離開熟悉的副官辦公室,去離指揮中心至少三小時以上車程的新軍部上班,面對新的問題和新的上司,但是他還是願意付出這些辛苦的代價。只因為,哪怕溫文爾雅,哪怕不像蘇朝宇或者江揚那樣擅長搏擊和戰鬥,哪怕他只能拿筆只能握緊手術刀,他也是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又有哪一個男人,不渴望自己的一片天空?
江揚敏銳地察覺他的心思,伸手握住程亦涵的手:“我所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默默站在我身後的副官,你和朝宇、凌寒、硯臣他們是一樣的,會幫我撐起一片天空。”
“好,我願意。謝謝您,長官,謝謝你,江揚。”程亦涵退了半步,認認真真地給江揚敬了個禮,在江揚頷首回禮並且說了“你是受歡迎的”這樣的話之後,瀟灑地抬起手臂敲敲錶盤:“下官要去休息了,長官,祝您晚安。順便說,離您給兒子規定的‘聽爸爸講睡前故事’時間,還有十八分鍾。”
江揚點了點頭,把脊背放鬆在大靠背椅裡,順手又開啟了鳶尾山谷的兇殺案看進展,長長地嘆了口氣:“今天的故事,也太可怖了些吧?蘇朝宇上校,醒醒?”
程亦涵才不要看他們小夫夫互相調戲,走到門口卻又生生頓住,轉身揚眉對江揚說道:“如果您需要,任何時候,下官隨時可以放下一切,回到您身邊。還是那句話,如果您需要任何維護小船的工具,只要伸手就好,我會一直在,江揚。”
江揚非常感動,因為這就是屬於兄弟的沒有保留的信任和追隨,是程亦涵從幼時就對他許下的、一生輔佐的承諾。可是沒等他說什麼,程亦涵已經走了,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蘇朝宇迷迷糊糊聽到了江揚叫他,揉揉眼睛試圖撐起來,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踱到沙發旁邊的江揚攔腰抱住:“走,給兒子講卓家的鬼故事去!”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76
事實上,在“鬼故事”裡“被反派”、“被兇手”的秦月朗徹夜未眠。昂雅的觸目驚心還清晰如昨,巧克力別墅的火光彷彿還沒有完全熄滅,異國那條美若人間仙境的山谷裡,竟又發生了這樣的事。聯想到前陣子蘇朝宇被以非正常的手段帶走、刑訊,莊奕和陸林的豪宅被炸得飛上了天,九名親衛隊員被一瞬格殺……腥風血雨一路如影隨形,多年以後又一次,人前永遠樂觀瀟灑的秦月朗彷彿被無數只蒼白溼滑的手緊緊按在床上,他睜著眼睛,卻看不見任何光,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似乎都已經消失,連呼吸都變得漸漸困難。
陷在夢魘中的秦月朗拼命掙扎,可是卻沒有能力醒來,彷彿有一男一女攜手忽然出現在房間裡,秦月朗看不見他們的相貌,因此愈發覺得恐怖,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怎麼看也不像是秦月翔和方方,是誰?這棟房子住了那麼多強悍光明的男人,怎麼會……
那一男一女越走越近,秦月朗感覺到冷汗已經順著脊背冒出來,手指在發抖卻動不得分毫,他努力大聲喊:“姐夫……姐夫……”千里之外的江瀚韜當然聽不見,可是床頭那隻永遠不鎖永遠不關機的手機聽見了,語音撥號功能自動啟動,不過鈴了一聲,江瀚韜沈穩又親切的聲音已經響起來:“怎麼了,月朗?”
那對男女終於抬起頭,秦月朗看到女人碧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