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我,必須相信此時此刻我不會把蘇暮宇從船上丟下去。你必須告訴我,必須保證事無鉅細,你和蘇暮宇再也不能和海神殿有任何瓜葛,你必須這樣,我不能失去你,我也不能失去整個江家,蘇朝宇,蘇朝宇!你明白嗎?”
蘇朝宇茫然地落了一滴眼淚:“是,我明白……我明白,江揚。”
江揚摟住他的腰,把他從鞍馬上解放下來,放在一張柔軟的墊子上,手心裡揉了清涼的乳液為他按摩。蘇朝宇伏在江揚的腿上,恍然想起當年第一次從心裡感受到對方的保護的場景。他開始清晰地複述,從第一次到迪卡斯動用波塞冬的力量找了條偷渡的漁船,到後來用蘇暮宇的護照出國去納斯,再到前陣子和彭耀在古董街脫險,他的記憶力很好,講得也十分清楚,江揚一一記下來,詢問細節。
“江揚,是不是說,終有一天,蘇暮宇會因此而死?”蘇朝宇忽然撐起身子問道。
“不。”江揚的聲音變得柔軟而富有包容力,“我承諾你,絕不。這不僅僅是江家對他的迴護,說得自私一些,這也是我對月寧遠的不低頭。同仇,同進退,蘇朝宇,你要信我。”他為他穿好衣服,蘇朝宇吻上去:“我不要你的同仇,我會手刃月寧遠,若有機會,你必須成全,一定,江揚,我要你的許諾。”
江揚含糊地回答了一個“好”。
“但我也要你的同進退。”蘇朝宇說完,更瘋狂地吻下去,“生死相隨,江揚,我們已經在光明神面前發誓,生死相隨。”
江揚的手指插進蘇朝宇海藍色的頭髮裡,指腹觸控他的頭皮,溫熱的,帶著薄荷香氣的頭皮。他把蘇朝宇的額頭和自己的貼在一起,十分用力,似乎這樣就可以交換思想,或者產生更加深邃的共鳴,他不斷地吻蘇朝宇,不斷地說各種情話,各種叮囑,蘇朝宇不斷地回應,直到兩人都失去了力氣。
蘇朝宇說:“從此,我會小心,但絕對不允許你再用這種方法跟我談。”
江揚笑了:“是,是,但不用這種方法,這幾天我試探你多少次,你根本不肯去想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更深層的意義,至於海神殿……你總害怕暮宇的‘黑道’身份會成為炸彈──現在一切都變了。”
蘇朝宇沒說話。
江揚把藤杖塞回包裡,微笑說:“這個方式你不喜歡,我知道,所以,我錯了。”
蘇朝宇卻把下巴放在江揚胸口,想著什麼。江揚覺得有些內疚,剛要撫摸愛人的臉,蘇朝宇卻一把揪住了對方的手腕,一臉深沈嚴肅:“也沒錯。若我沒有這樣的性格漏洞給你抓,你怎麼享受家法的樂趣呢?”說完就換了一副蔫壞的表情。江揚氣笑了,翻身壓他:“樂趣?小混蛋!”
蘇朝宇佯裝恐懼地扭動了兩下,終於冷靜下來,理智地說:“為了不再被你嚇唬,為了蘇暮宇,我得改掉這個弱點。”
“蘇暮宇……”江揚眯起眼睛,一副吃醋的樣子,“原來只是蘇暮宇而已……”說著說著,他就撐不住,快要笑出來了。
“當然!那是蘇暮宇,那是我的另一半生命!”蘇朝宇撇嘴。
“真嫉妒!”江揚看著表,從容地把墊子拖回原處,“那我是什麼?我要發脾氣了。”
“你可以的,老混蛋。”蘇朝宇揉了揉屁股上那條已經不痛了的腫痕,餓狼似的撲過去,“讓盧立本抓一幅活春宮吧,尊敬的指揮官!”
江揚輕巧反擊,剛過十招,就聽見外面有門鎖轉動的聲音,盧立本帶了十五個人進來做練習,看見江揚正在和蘇朝宇認真地比劃,忽然明白了什麼,不露痕跡地笑了起來。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64
一週以後,江揚的母親索菲羅蘭.江在首都新城區的首相官邸宣誓就職,新政府將由她所領導的執政黨和十三個小黨派聯合組成,用媒體的話說,堪稱“立憲以來最錯綜複雜的內閣”。
看這條新聞的時候,蘇朝宇和江揚正在去機場的路上。大局已定,擔心基地狀況的江揚早已歸心似箭,蘇朝宇也迫不及待要回狼崽子的身邊,用瘋狂工作來漸漸平復內心的創傷。他確定在江揚那次嚴肅的談話之後,自己已經能夠客觀平靜地對待生命裡這個慘烈的悲劇,但是當他看到電視鏡頭掃過新任議員們的時候,他還是不可抑制地側頭狠狠咬了正專注手頭工作的江揚一口,琥珀色頭髮的長官哭笑不得地揉著脖子,瞥了一眼螢幕才發現惹火蘇朝宇的是新聞解說員正在介紹的新任議員、自由學生聯盟的現任領導人、殘忍地殺死了莊奕和那麼多人又給自己製造了不在場證明的、卓淳和他小姨媽亂倫生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