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輕人十分滿意,顧不得細究其中的陷阱,立刻開車到政府區接人。由於彭耀深知這個倒黴的辦公室那變態的作息時間,因此,他們明明知道立刻就可以見到蘇朝宇,卻不得不泊在門口,等待下午上班時間的到來。
之前,彭耀已經跟江元帥、江揚談過了這次事情,職業調查辦公室在一個月之前接到了匿名舉報信,內容是江家在海神殿事件中欺上瞞下,私吞贓款充軍費擴容,並且勾結彭耀偽造零計劃中邊境集團軍和第四軍的矛盾,目的是扶植彭耀上位,進一步謀私利飽私囊。江揚在車裡看了那封署名為“愛國好公民”的信,不由感嘆撰寫這篇文章的筆桿子確實不凡,遣詞造句準確精煉,沒有一字廢話,所有證據真偽混雜,邏輯清楚──真應該拿去文職單位當成教材好好學習!他耐著性子聽完彭耀敘述裴家老四是如何透過各種手段說服職業調查小組立了這個荒唐的專案後,終於忍不住發問:“裴家沒有理由這樣做,他們不是喪心病狂的人或者走投無路,這一招太絕,沒有特殊原因是不會公然樹敵的。”
彭耀灰藍色的眼睛在噴火,故意沒有回答這個顯然十分成問題的問題,而是繼續講述裴家僱人綁架蘇朝宇和江揚的過程。江揚的心思顯然已經不在這些他經歷過的事情上了,而是一一檢視一份實業名單上的專案,彭耀怒了:“你聽我說了嗎?”
江揚搖頭:“不,你回答我。”
“他們是瘋了。”彭耀冷笑,“這有什麼好懷疑的?這次調查不過是想一箭雙鵰罷了,如果江家偽造了海神殿事件,那麼作為他家新媳婦的長官,我自然是一身臭的。”
江揚的目光沒有移開,比了個警告的手勢,彭耀明白那是對“新媳婦”三個字的不滿,卻不以為然地扭過頭去,焦躁地看錶:“王八蛋,還不上班!”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政府區的人格外少,彭耀的大腕錶已經調成了倒計時,每五分鍾就報一次時間,這卻讓他更生氣,彷彿時間因為他要救蘇朝宇的而刻意變慢了一樣。
“這都是誰家的產業?”江揚忽然把那份名單拍在儀表盤上,指著其中一頁問。
彭耀的臉色更差:“我不知道!”
“裴家聯合了誰?”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寸步不讓。
彭耀一梗脖子,哼道:“不過是帕金森的白老虎家而已!”
江揚攥著手機的手微微發抖:“不過是?”
彭耀斜眼看他:“你想怎樣?關於癱老頭家的鬼故事我聽得不比你少,但我可以選擇不鬥嗎?顯然不行。你行嗎?你也不行。”他不耐煩地扯下車鑰匙來放在腿上敲打:“我們是一樣的,江揚,別忙著擔心這個那個,樑子已經結下了!打吧!”
江揚沒有說話,只是心事重重地把名單收在公文包裡。彭耀只覺得對方是謹慎慣了,不願意鬥爭複雜化,但他卻不知道,琥珀色眸子的指揮官早就仔細研究過了蘇暮宇親自送上的所有海神殿明目下可控的人員、實業、組織、政黨名單,其中有一部分因為成績過於斐然而被他一眼記住。他十分肯定,這一頁上的許多名字,都不止是眼熟。
海神殿參與了綁架蘇朝宇送給職業調查辦公室。這個事實令江揚覺得毛骨悚然,如果蘇暮宇已經不能控制眼下局勢,他倒寧願職業調查辦公室把這個案子辦下去,查得透透徹徹,因為這是他帶著所有人脫身的最好機會,但是,蘇暮宇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力不從心或猶疑退縮的樣子。江揚顯然不認為這是蘇暮宇的偽裝,只是,他不能想象,局面要多複雜才能讓“海神殿”這敏感的三個字捲進裴家“清理門戶”的鬥爭裡。
彭耀的腕錶已經開始每秒都嘟嘟作響,活像一隻定時炸彈,灰藍色眸子的第四軍軍長手裡攥緊了那個內含所有需要的或者備用的紙面檔案的資料夾,拉開車門,在倒計時剩下五秒地時候炸了出去,一秒不早地敲響了職業調查辦公室的大鐵門:“老子來辦事了!”
但是沒有人答應。
“開門!”彭耀吼道,“有沒有喘氣的?”
還是沒人答應。
“太他媽囂張了!還敢不開門?”彭耀猛踹了一分鍾後,終於把隔壁布津就業指導委員會的保安給吵出來了。他罵罵咧咧地走近,電棍敲在牆上的一張紙片上:“你瞎了啊?”
江揚一看,不由地胸悶。他最近過得太焦躁,居然忘記了今天是布津一年法定休假兩天的觀景節!彭耀顯然也被這紙通告氣得魂魄出竅,居然脫口而出:“他們就關著蘇朝宇,然後……去觀景了?”說實話,江揚始終不明白勞動工會是怎麼爭取到名目這麼可笑的節日的,他也不懂兩天的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