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親切。
慕昭白看著他,半晌才說:“我會相信您的決定,並且儘量理解。”
江揚微笑,說:“好,做解密後送上來。”
慕昭白站起來敬禮離開,江揚轉了個圈,看著程亦涵說:“去幫他吧,孟帆可能是這個局的關鍵。”
程亦涵站著不動,江揚嘆氣:“昨夜首都的縱火案裡,凌寒能找到的唯一一條線索中,也有這個名字,與0734有關,與楊府爆炸案有關,他的本事還真是出乎意料。”
程亦涵放下杯子要走,江揚又叫住他:“解密的事情你全程跟,我怕關係巨大,不要讓小慕介入太深。”
“謝謝,江揚。”程亦涵理解這種深沉的保護,他沒有回頭,徑直走了出去。
“暖霄”大火發生後的第三天,警方公佈這次火災的死亡人數為27名,重傷33人,輕傷69人,財產損失近千萬元。如凌寒預想的那樣,靠近牛頭身邊的光頭女DJ、吧檯的兩名酒保都在火災中失去了生命,完全繼續無法調查。
“但是魔術師居然毫髮無傷地逃了出來,我調了警方的內部調查
報告來看,”凌寒壓低了聲音跟江揚說,“起火原因初步認定為魔術師操作不當,違規使用危險道具。”
“按你描述的情形,這倒是不無可能。”江揚若有所思,“這是太巧了些,實在難以置信。”
凌寒點頭:“確實如此,此外還有一個疑點,我也是剛剛想到。從暖霄起火到我逃離火場的時間不對頭,我反覆回憶和掐算過,從舞臺到牛頭坐的地方至少有15到20米,中間都是驚慌失措的人群,我的速度再快也需要1分鐘以上,之後我確認了牛頭死亡,檢查了遺存,然後才揹他出去,從這個最靠裡的角落到門口,正常情況也要走2分鐘左右,在當時那麼混亂的狀況下,我想前後我至少在火場裡待了10分鐘以上。”
江揚已經把暖霄的平面圖列印出來,按照比例尺飛快地推算了一下,點了點頭:“確實問題很大,地下酒吧全靠空調通風換氣,起火之後電力應該立刻中斷,塑膠電線燈池之類的東西一旦接觸到火,一定會立刻釋放出大量的有毒氣體,理論上的生存時間不超過6分鐘,而且你的肺底有舊傷,應該比旁人更敏感才對。實在是太拼命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凌寒敲了一下桌面,“我確實用自己的襯衫矇住了口鼻做了最基礎的防護,但是這不可能讓我在火場裡呆上十分鐘而完全沒有任何不適感。我十分確定火場內絕對沒有濃烈的煙和氣味,甚至彷彿還有風扇轉動的聲音,我當時還以為是那些亂飛的鴿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死傷數字卻又太多了。”江揚不由自主地皺緊了眉,“難道是……”
凌寒的表情凝重,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沒錯,殺死牛頭的兇手一定認識我,並且不希望國安部長的兒子死在這鈔意外’裡,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他兩次縱火,第一次只是為了製造混亂,殺人滅口,等我出去以後才毀壞電閘,短接電路,讓火燒得更猛,毀滅證據。”
“有證據麼?”江揚身體前傾,眉頭皺得更緊,沉聲說,“不要臆斷。”
“當然。”凌寒冷笑,“我悄悄去看了暖霄隔壁的那家酒吧,鎖在牆體裡的保險盒竟然燒得融化,而外面的鐵門完好無損,內側燒得發黑,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內外一起動手,夠狠。”江揚基本接受了凌寒的推論,“你儘量調查那個倖存的魔術師,如果他知道任何蛛絲馬跡,兇手也許會來滅口,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兇手也許會讓他以‘畏罪自殺’的方式成為不會申冤的替罪羊。”
凌寒勾起嘴角:“有我在,他死不了。”
☆、天上掉下個月姑娘
接二連三的惡性事故讓恐慌和空虛這類消極的情感如病毒一般開始飛快地流行於帝國民眾之中,連納斯帝國願意就迪卡斯石油開採權問題與布津帝國進行新一輪的磋商這樣振奮經濟的訊息都沒能帶動疲軟的股市,房地產持續低迷,反倒是貴金屬和裸鑽的價格一路飈高,顯見民眾對於自身安全的信心已經降至谷底。
按帝國風俗,人死後七天靈魂將往生極樂,因此在“暖霄”事故發生後的第七天傍晚,大量民眾湧入事故發生的酒吧街,因死難者多為周邊大學的在校生的關係,參與悼念儀式的大多數都是青年學生。悼念活動事先已經取得了帝都警局的批准,現場秩序井然,甚至還有好事的記者架好攝像機一路跟隨。凌寒穿一襲全黑,戴了墨鏡,低調地混雜在人群之間,有年輕的志願者遞給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