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不像江揚,江揚喜歡面朝陽光,把沒有表情的後背留給來談話的軍官,但是彭耀不,他年輕、氣盛,喜歡直接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表情。“很準時,少校。”
“謝謝長官。”蘇朝宇站在保密線以外,“請彭師開門見山。”
那時候,他們彼此都站在離火線只有一步的地方,如果能夠保持微笑,沒準可以冰釋前嫌,但是,彭耀忍不住。他從來就忍不住,於是,彭耀說了一句讓他在今後的生活裡又後悔又慶幸的話:“我要揍你。”
蘇朝宇愣了一下。直截了當是好習慣,但是這麼直截了當就讓人有些難堪。這句話把階級劃得分明,是要揍你,是主動地,要打你一頓。蘇朝宇想到了那個下午,年幼的彭耀鼓著剛剛有肌肉的胸膛:“跟我打一架再走。”
海藍色頭髮的少校立正敬禮:“您是說要和我打架,長官。下官遵命。”
“不!”彭耀一拳砸在桌子上,“我要揍你。”
哦。蘇朝宇終於明白了,不是決鬥,是彭耀衝過來主動地揮拳頭,但蘇朝宇沒有還手的權利——他需要躺在地下讓他揍。這個句子驟然變得充滿了蠻橫和暴力,蘇朝宇勾起嘴角:“請給我一個理由,長官。”
“你砸我玻璃。手很欠嘛。”彭耀灰藍色的眸子裡又充溢了那種風雨欲來的暗光,甚至有一瞬間,蘇朝宇讀到了殘忍和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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