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小子,別忘了數數你肩膀上的星星。”
蘇朝宇沒好氣地頂了一句:“都是一顆,有什麼好數?”
分明是少校和少將的差別,彭耀樂得笑起來,轉向江揚:“那就……下場再見?”
江揚含笑點頭:“所有場次,彭師任選。”眼神一溜,落在蘇朝宇身上,對方袖子卷的高高的,胳膊上大概是被蟲子咬了又撓破,一大塊血痂凸起在肘彎。蘇朝宇察覺到他的目光,回以燦爛一笑,朝著彭耀的背影扁扁嘴,江揚不顧眾人,走過去跟他並肩:“很帥嘛。”
“當然,不然怎麼某些人怎麼費盡心機想要我?”蘇朝宇狡猾地說,用力和江揚十指相扣狠狠一捏,之後便追著大部隊而去。
琥珀色眼睛的指揮官亦要回程,副官在一邊意味深長地重複:“某些人,費盡心機呀。”直到坐進車裡,江揚才悟到那句雙關的話的含義。蘇朝宇說的不是彭耀。
幾年前,是誰在杜利達沒看完比賽就打電話要人並不惜為此暫時結束了和父親多年的爭戰?又是誰,看著他在麾下羽翼漸滿,終於可以並肩同行?那個曾經一掌打暈表白的蘇朝宇的他,一去不返。江揚給藍頭髮的小兵發簡訊:一個字一下,含標點。
蘇朝宇很快回復:美死你算了。
☆、一個吻
演習結束之後的週末,整個狼牙參加演習的部隊都得到了48小時無保留休假,唯獨蘇朝宇沒有,這令急著跟江揚團聚的他非常煩躁,尤其是以“總結演習情況制訂新的戰略及訓練計劃”為名扣著他假期的彭耀居然悠閒地叫他去宿舍喝下午茶,是可忍孰不可忍!
彭耀當然是故意的,誠心的,算計好的,偏不讓他回家的,因此當蘇朝宇毫不客氣地推開門闖進來的時候,他不驚訝,甚至依然穩穩坐在餐桌旁,用堪稱認真的神情給他那盆生滿硬刺張牙舞爪的仙人球噴水。
蘇朝宇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玻璃杯和玻璃水壺裡立刻水波盪漾,彭耀舔舔嘴唇勾勾手指:“來,倒杯水我們談談。”
拙劣的角色扮演!蘇朝宇橫眉冷對,左手遞上資料夾:“演習總結新戰略規劃和訓練計劃整合方案下官都已經作好了請您過目。”右手則毫不猶豫地伸過去要假條,咬牙恨恨:“下官要求休假24小時,立刻,馬上!”
彭耀高高興興地把報告接過來翻,一邊飛快地瀏覽一邊毒舌損人:“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知道你們三年沒見了非常飢渴,不過……”他抓著根黑鉛筆飛快地勾重點補充個人意見,忙裡偷閒瞥一眼蘇朝宇,齜牙微笑:“職業軍人嘛,很多時候一定要放下兒女情長,年輕人。”雪白的兩顆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蘇朝宇凌厲地瞪著這個乳臭未乾裝老軍官的傢伙,攥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把那兩顆虎牙給他砸下來,嘴裡卻是怎麼也不肯示弱的,立刻回答:“是,長官,請問下個月國家馬戲團西北巡演要不要給您訂兩張票,未成年有75折優惠?”
彭耀的年齡是他的不能提,更不能說他是個“未成年”,儘管像他這樣年齡的孩子大多數都在學校裡讀書,並且因為能夠以“學生價”購買電影票而感到非常得意。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眯起來,相當危險的盯著蘇朝宇,蘇朝宇毫無懼意的逼視過去,最後彭耀一拍桌子跳起來:“走,地下搏擊館2層等你!”《
br》 蘇朝宇閃身擋在門口,利用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拒絕:“沒興趣,這不是下官的工作範圍。”
彭耀根本懶得說那些諸如“長官有權檢查下屬的訓練水準之類的官話”,乾淨利落地扣上武裝帶:“贏了我,48小時假期還你!”
蘇朝宇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就像是享受了服務以後對服務人員表達謝意時那樣,敬禮說:“是,長官辛苦了。”彭耀沒有錯過這樣的挑釁,他毫不猶豫地一腳踹過去。蘇朝宇早就預料到他的突然發難,不躲不閃,一腳直踹彭耀左肋。彭耀右手立掌如刀,切蘇朝宇的腳踝。兩個人都是個中高手,一來二去都認了真,在房間裡就比劃起來。
執勤計程車兵最先發現了這裡的異常聲響,然後通知了樓下的徐雅慧,半個狼牙的幹部們幾乎在五分鐘內就趕到現場圍觀——但沒有任何人試圖勸架,看到精彩的就大聲叫好,十足狼牙驃悍作風,只差有人就地設局算賠率賭輸贏。
這是蘇朝宇和彭耀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對一。彭耀不是江揚,並沒有事先花若干周研究手下搏擊水準特長弱點,蘇朝宇對於彭耀的瞭解也止步於若干年前,三兩招後,同樣心高氣傲的兩個人都意識到了對方是跟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