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對著薄薄的牆壁無可奈何地開始想念他的愛人。一夜淺眠,鏡子裡的人面色疲憊。年少做特工的時候,經常48小時不眠不休蹲守、甚至工作,一到了能休息的時候,領隊總是拍著頭說“小孩覺多,先休息”,那時候凌寒很生氣,以為是爸爸打了招呼要別人照顧自己,一種被鄙視和被孤立出來的感覺會立刻讓他的理智飄到天邊去,即使沒事也要醒著,以此宣稱自己不比其他的特工差。
後來他真的需要整宿整宿地熬下去的時候,會萬分想念當年的那些領隊叔叔們。他們坐在車底板上,把整個後座和大衣留給他,冬天的時候也有一個溫暖的夢。凌寒用涼水洗臉,換了套衣服下樓找吃的,只有零星的早餐攤子上冒出熱氣,他買了一對粽子一碗米粥在路邊吃,眼看著上班的人流車流漸漸粘稠。這個城市不大,用一種近乎享受的姿態延續生命,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凌寒的身份是觀察員,蔣方隨行,告訴凌寒應該注意些什麼。那是寒冬,春節將近,城市裡忽起大風暴雪,回程的車裡冰冷又沉默。蔣方代替凌寒在那些血腥的現場圖片上簽字,把他裹在大衣裡:“沒事,但凡有所犧牲必有所得,今年的年關平安了。”
凌寒微笑,他喜歡這種平安的狀態,也許卑微的拾荒人凍醒的時候,並不知道有人在溫暖的客房裡執行必殺的任務,但他可以過一個平安的日子,沒吃沒喝,至少平安,至少不用管客房裡的那個人也許再也醒不來。這是責任的交換,凌寒離開國安部的時候,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