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瀚韜笑著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我很放心。告訴你一個小秘密,也許那隻鷹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我還認識呢。”
江銘想笑又想問為什麼,可是她卻忽然放開了爸爸,目光越過江瀚韜的肩膀看向後面,微微擰起了眉。江瀚韜察覺有異,卻並不放在心上,從容淡定地轉過身,只見五米之外,站著卓家的大管家卓瞻,他的笑容恭謹卻又高高在上:“殿下想邀請您和小姐,共用晚膳。”
蘇朝宇正算計著和江揚一起吃晚飯。
大概二十個小時以前,蘇朝宇帶領包括神槍手肖海在內的一百名精銳,找到了江揚在首都郊外的臨時駐地,只不過那個時候連續四十八48小時沒睡過的藍頭髮師長過於疲倦,而江揚又恰好出去辦事,兩個人錯過了而已。因此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時分,蘇朝宇才終於被敲門聲驚醒。
琥珀色頭髮的指揮官從沒有這樣,呃……詭異過。他打著赤膊,穿塑膠拖鞋,笑眯眯地亮出一把刀,抵住蘇朝宇的脖子,刀身細長刀刃雪亮,看起來是殺人越貨的好幫手。蘇朝宇並不想跟他的合法伴侶演練實戰搏擊,於是立刻乖乖軟軟地叫:“長官?”後者不為所動,用色迷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朝宇,嘖嘖道:“身材真好!”
蘇朝宇向來非常喜歡江揚這種突如其來的浪漫角色扮演遊戲,他瞄了一眼門外,只有一家幾口雞在陽光下啄蟲子,於是立刻裝出恐懼柔弱的樣子來,江揚那冰涼卻能讓面板燒起來的刀鋒挪到哪裡,他就配合地脫掉哪裡的衣服,轉眼就是一絲不掛,十分性感誘人的樣子。
江揚用後背把門撞上,卻沒有像蘇朝宇預想的那樣撲過來吃“大餐”,反倒唰地從背後變出一個用井水鎮得很涼很涼的大西瓜來,特別正經特別無辜地說:“就知道你熱,來,吃吧!”
被徹底調戲了的蘇朝宇嗷地一聲撲過去,磨著牙把江揚亂啃了一遍,讓對方跟自己一樣具有“坦率的自然美”之後,才恨恨地抓了條褲衩穿上,奪過刀將大西瓜劈成兩半,拿個勺子挖著吃,瞪江揚說:“長官,這是前線!您也太不嚴肅了!”
江揚在蘇朝宇嘴角偷得一個甜蜜的富含西瓜清香的吻,然後才將這幾日掌握秘密事件,抽絲剝繭,細細說給他海藍色頭髮的愛人。
夕陽暖洋洋地照在蘇朝宇的頭上、身上,他把全部體重都放在江揚懷裡,像只跑累了的大貓。江揚環著他,將那些往往只在報紙上出現名字、電視上出現身影的大人物的秘密一一道來,講他們在卓家策劃了幾十年的這場戰爭中扮演的角色;講這段時間前線戰士浴血戰鬥時那些人在首都所謀劃的一切;講百年戰爭以來,看似平靜的布津政局下一波一波的暗流湧動。有那麼一瞬間,江揚覺得蘇朝宇彷彿是睡著了,可那雙海藍色的眼眸在金色的夕照裡閃閃發光。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望著窗外盤旋的飛鳥:“那麼,親愛的老混蛋,你還在擔心什麼,猶豫什麼呢?”
江揚親吻蘇朝宇的藍頭髮,蘇朝宇側過頭瞧著他,那側面的線條俊美而又充滿了力度感,讓人捨不得挪開目光。江揚凝視著他摯愛的藍色眼眸說:“即使葉風帶著秦月翔出現,卓家也能對之前大肆撒謊造假的死亡案完全不在意,他們根本不會顧及民眾的安危和想法,已經把自己逼上絕路。我和楊老師直接談過,彼此都認為,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攜查克達達大捷與納斯達成最有利的和平協議,並且,避免內戰。”
蘇朝宇微笑:“這未免太貪心了,最好的球隊也很難完成包攬年度所有冠軍的任務。你讓兒子跟陸明賢說的那句關於卓家的話,他們一定能明白。如今我們和卓家的戰爭一觸即發,我們會贏,但是鷸蚌相爭的時候,作漁翁的人總會扶植弱的,削弱強的。”
江揚默默點頭,事到如今,蘇朝宇就是真理的代言人。他叫蘇晨轉達的那句話,是警告更是威脅,而陸家是否願意說服納斯政府不趁布津帝國內亂的時候再次集結入侵,壓力來源無非就是查克達達山谷壓倒性的大捷,以及江家自四十年前雪倫山一役之後累加至今的威名。至於陸家與卓家的殺子之仇、納斯帝國內部因查克達達山谷的巨大戰損而產生的反戰情緒,只不過是附加籌碼而已。
“我們所能做的,便是速戰速決。”江揚站起來,走到窗邊,。天色已沈,這家溫泉旅社的店主正從外面走進院子,一隻鷹忽地從天而降,落在那個高挑的男人的肩膀上,沈沈暮色之中,白色的鷹羽格外顯眼。
蘇朝宇也翻身起來,從後面抱著江揚,和他一起看窗外,江揚壓低聲音:“店主的祖父和我父親有半師之誼,只有他們家族的人,才能夠在夏天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