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徽記和紋路,忍不住叫出來:“天!是國家防衛系統的密碼啟動卡?”
江揚點點頭,把這件東西塞進貼身的口袋,走過去擁抱蘇暮宇:“多虧貝蒂,它不僅再次拯救了你的生命,更給整個國家送來了希望。”
寶石般璀璨的藍眼睛裡有淡淡的淚花,蘇暮宇所有強撐的堅強被這句話完全摧毀。他緊緊抱著哥哥的愛人,某種程度上,江揚就是這世間除了蘇朝宇以外,跟他關係最親密的人、他的家人。蘇暮宇哭了,像個小男孩。江揚輕撫他的後背,無限悲憫,又對凌寒和其他人輕聲解釋:“我想應該是在查克達達山谷戰役之前,皇帝陛下就把這件東西交給了元帥。他比我們任何人都瞭解卓家的陰謀,因此能夠有所防備。”
凌寒笑起來:“但江叔叔會把這麼要緊的東西藏在這裡,真是出乎意料地膽大妄為。”
剛把父親這種行為歸結為“要命的幽默感”的江揚點頭:“卓家永遠找不到,因為他們從來不懂信任,不會敢於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甚至想不到如此重要的東西,竟然會被交託出去。”
窗外的雨仍然在下,劈里啪啦地敲打著玻璃窗,潮溼陰冷的氣息順著窗縫往裡鑽,可此時橙色的燈光下,所有人都覺得非常溫暖。
這樣的亂時、亂世,他們有可以背靠背交出性命的兄弟,多好。
絢爛英豪8旌旗盛宴(最終篇)212
林硯臣坐在地板上,表情兇狠地啃著一塊壓縮口糧。他的背後坐著葉風,正小口小口地抿著水,凝視漆黑的窗外,神情落寞悽然。
過去的一小時,他們已經連續四次擊退了敵方的進攻。每一次,那些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都會像被捅了窩的馬蜂般一哄而上,以至於林硯臣不得不關掉單兵生物雷達,免得被它一直滴滴發出的警報吵得耳朵痛。面對十倍於自己的敵軍,飛豹師的精銳們沒有一絲膽怯,敵人每一次都不得不留下數十具屍體倉皇而逃。林硯臣甚至可以肯定,如果沒有夜色和大雨的保護,那些殘兵敗將中的一大部分都會被當成移動靶挨個幹掉。
“至於我們,傷了四個,都能繼續戰鬥。時間有限,我們會在二十分鐘之內發動最後的攻擊。”林硯臣把最後一口乾糧吞進肚子裡,猛灌了兩大口水,讓技術兵將口述戰報發給江揚、蘇朝宇和霍思思。葉風在林硯臣站起來的時候拉了他一把,笑著說:“我衝鋒,你殿後,但是我們倆死在這裡的機率是一樣的,所以應該跟最重要的人告別。”
林硯臣的心被插了一把刀。他知道葉風最愛的妻子姜韻和除了模糊的影片訊號和手機聲音外、從未見過的兒子葉旗都已經為他的不肯助紂為虐付出了生命,以往在前線永遠不忘記寫家書的葉風彷彿已是前生淡淡的影子,他回來了,為了報仇,為了告別,更為了重逢。沒有語言可以撫慰這個幾乎失去一切的男人,但這並不代表葉風會觸景傷情不能自已,相反,旁觀他人的幸福會讓他確認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他的妻兒沒有白白付出生命。林硯臣決定為這幸福加一塊砝碼。他瞄了一眼野戰腕錶,確定還有十分鐘,深深吸了口氣,對正打算收起裝置的技術兵下命令:“接凌寒上校。”
接駁通訊的半分鐘一定是世界上最長的三十秒,向來沉穩冷靜的飛豹師長數到了自己比平時略快的四十一次心跳,感覺到手心緊緊握著的槍桿一絲絲冷卻。他聽見雨敲在玻璃上,看到碩大的房間裡,飛豹師計程車兵們正最後檢查著自己的裝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從未如此清晰而觸手可及,他開始冒汗的時候,終於聽到凌寒那清澈的聲音:“喂,硯臣?”
靜止又瘋狂的時間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節奏,林硯臣捏著聽筒,一字一句,就像是少年時第一次為設計稿的色彩與客戶爭辯,就像是軍校裡第一次為寢室衛生與凌寒談判。他緊張卻沉穩,每個字說出口的時候,都經過深思熟慮,哪怕聽起來過於浪漫或者理想主義,但他對自己深信不疑,並且會堅持到底,最終讓不可能統統變成活生生的現實。
此時此刻,漆黑的雨夜,戰火紛飛的決戰前夕,身處戰鬥最前線的林硯臣說:“明天我結婚,地方你挑。”
凌寒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接著白皙的臉龐騰得全紅了,像是夏宮後面那片秋日的楓樹林。他真想用槍托狠狠砸林硯臣的頭:“打仗呢,嚴肅點兒!”可是對方真的是獨一無二的、被他深深愛著的林硯臣,哪怕是0734行動之後最狂躁最不可理喻的凌寒都對他言聽計從,何況是現在?向來伶牙俐齒的前國安部最佳特工愣在那裡,只傻傻地回了一句:“啊?”
於是林硯臣嚴肅地重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