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別讓我的遺體面目可憎……”
他抬起手,卻被儲北緊緊地攥住,用力之大幾乎要把他的手連著骨頭生生握碎。
儲北的槍口一點一點往下移,擦過削瘦細白的脖頸和生生凹下去的鎖骨,最終停在了葉蓮左胸心臟的位置上。
他想起很久以前和葉蓮一起走向戰場,年紀輕輕就沉思熟慮沉穩異常的少年遠遠走在前方,他揹著槍,走在後邊,手裡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那一刻尼古丁的氣味是這樣緊附於他的血脈和肌骨,以至於很久很久以後,只要一抽香菸,他就想起在煙火中那葉蓮獨自遠去的腳步。
本是最忠貞的同伴,本是最親密的情人。
——是什麼促使你背叛國家、殘殺戰友、然後狠狠一刀斬斷我們原本有可能延續一生的羈絆?
天空陰霾無際,儲北仰起頭,有什麼酸澀的液體從眼角倒流回鼻腔,逼得人想咆哮,想嘶吼,想撕裂這絕望的無邊際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以後將會帶著這個疑問過完一生,然後走進自己的墳墓。
“……如你所願。”
冰涼的吻漸漸失卻最後的溫度,儲北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悶響,鮮血噴湧而出,呼嘯的風從陰沉的天際掠過,帶走懷裡那人曾經的靈魂。
……
“連線心臟的血管,裡邊流的血應該是直接透過靈魂的吧?”
“你在說什麼啊前輩,血管只有動脈靜脈和毛細血管的區別吧。”
“喂小鬼,你就一點浪漫因子都沒有的嗎?”
“你所謂的浪漫只是沒有生理常識的誤解而已吧前輩。”
“……小心我削你哦!小心我削你!”
“先削削你那被尼古丁汙染嚴重的大腦吧。”
……
那個時候誰知道有一天從自己手中槍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