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翻身,那個紅色捷豹的主人一腳狠狠踩在他背心上,反擰著他的手,淡淡的說:“不準動。”
阿雋費力的扭過臉,看到踩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葉蓮。葉蓮的眉目在夜色和火光的交織下看不清楚,綁起來的頭髮零落散在肩側,披著一件白大褂,在猛烈的風中衣袂飛揚。
非常強硬並且冷淡的身影,非常有力但是沒有溫度的冰涼的手。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亢奮,阿雋看著葉蓮的眼底一片血紅:“……好身手。”
葉蓮根本懶得跟他羅嗦,腳下力道狠了狠說:“老實點不準動。”
阿雋猛地翻身想坐起來,但是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葉蓮抓住他胳膊的手咔嚓一聲,剎那間一股電流般的痛苦流過身體,阿雋慘叫一聲,手臂以一個不自然的角度軟軟垂了下來。
“——混蛋!”
葉蓮一腳踩在阿雋大腿上,淡淡的說:“我最討厭大半夜的跑來救場,你就是主謀?再說一個字就讓你這條腿也斷掉,給我閉嘴!”
阿雋大怒:“FUCK!”緊接著抬腿一個掃堂,還沒來得及大動作,葉蓮面無表情腳下一用力,咔嚓一聲清晰無比的大腿骨斷裂的聲音,阿雋撕心裂肺慘呼一聲,猛地攤倒在了地上。
邊上跑來的獄警都駭呆了,愣愣站在一邊不敢動彈,葉蓮揉了揉眉心:“……抱歉,我這兩天有點暴躁。”
“不……您……您自便……”
葉蓮一把拎起阿雋,就想拎一個破布口袋一樣拖著往監獄裡走。阿雋被劇痛折磨得臉色蒼白,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半晌才舔去唇角的血,笑得讓人毛骨悚然:“可以……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葉蓮。”
“原來你就是葉蓮……”阿雋的笑意在他蒼白的臉上越發加深,深得幾乎讓人不寒而慄。
“……讓我這麼痛的你是第一個,總有一天我要……把你……”
把你怎樣葉蓮沒有聽見,阿雋也沒有說,那近乎耳語的喃喃聲飄散在猛烈的風中,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阿雋後來惦記了葉蓮很多年,這扭曲的興趣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人生,他無時不刻的對葉蓮抱有著近乎變態的凌虐欲,把葉蓮吊起來隨心所欲的凌虐幾乎成了他的畢生夢想。
其實他沒必要這麼小家子氣,葉蓮指引他做了很多事情。
不過那都是後來的話了。
耀仁站在一片狼藉的車門前,頭伸進去,看著卡尼爾。
卡尼爾不說話也不動,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駕駛席上。他太陽穴上、脖子上、身上被抵著十幾個槍口,但是他坐在那裡的樣子就好像是悠閒的靠在躺椅上,靜靜的欣賞著滿樹梨花。
“喂,”耀仁說,“監獄裡就這麼呆不下去?”
卡尼爾不說話。
“呆不下去的話為什麼不叫他們找我?你明明知道你一叫我就會來的。”
卡尼爾還是不說話。
耀仁等得無聊,突然一把抓住他扛在肩膀上,大步向遠處走去。
手下都呆了,領頭一個忙跟上去急匆匆的問:“耀仁先生!現在怎麼辦?怎麼處置越獄犯?我們現在做什麼?”
耀仁一手扛著卡尼爾,一手隨意的揮了揮,吊兒郎當的微笑:“都自便都自便!老子我要去跟姘頭交流下感情,打擾老子的都他媽滾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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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裡?
……漂浮在雲層裡嗎?
輕輕的軟軟的,伸手接觸不到天空,腳下也踩不到地面……
是水嗎?
是海洋嗎?
還是……
……在母體的子宮裡呢?
阿雋慢慢的睜開眼睛,剎那間神志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他只看見一片粉紅色類似於內臟顏色的水,溫暖而渾濁,他想抬起手,卻愕然發現自己的動作受到了水流的阻力重量。
——我在水裡!被人關在水裡!
阿雋猛地抬頭,頭頂上是一個圓形的蓋,周圍是類似於圓柱形玻璃管子的壁面,就像電影裡那種巨大的培養皿一樣。雖然沒有什麼東西束縛著他的手腳,但是他被關在了巨大的玻璃試管裡,無路可逃!
阿雋想叫人,但是隻吐出了幾個粉紅色的水泡泡。肺裡已經灌滿了這種不明不白的溶液,好像含有豐富的氧,他還可以保持呼吸,就像條被關起來的人魚一樣。
“你終於醒來了,”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