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還在拍戲,導演沒喊停,這場戲就得接著演下去。
“放手!”易安掙扎著,“前男友”趕緊打圓場道:“六哥,求您給個面子吧!讓我朋友喝了這一杯,您就放他走,成嗎?”
六哥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易安。易安這時候就算不想相信“前男友”也得賭一把了,舉杯一仰頭把手裡的酒喝的乾乾淨淨。
六哥滿意的點點頭,鬆手讓了開來,他身後的幾個男人也讓出了一條路。
易安鬆了口氣,狠狠的颳了“前男友”一眼便要離開。可是,他沒走幾步,視線就有些模糊了,腳步也越來越虛浮。最後渾身一軟,被一個陌生人摟住了。
“OK!卡!”易俊喊道,“場務趕緊的,換下一場!”
莫冬陽站在原地和剛才演戲的幾個演員聊了會天,指導了待會那一場戲該怎麼演,然後面色如常走回自己的休息位置上。
幸好今天的戲服是黑色長袖的衛衣,不然一定會被人看出異樣來。
莫冬陽就著片場的燈光偷偷拉開袖子看了一眼傷口,白色的紗布已經滲出了血絲。剛才演“六哥”的演員有些緊張,抓他的時候太用力了,傷口裂了開來。
莫冬陽把袖子整理好,一抬頭,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徑直走到易俊身邊。
莫冬陽驚訝的看著方淮舟在易俊耳邊說了句什麼,易俊抬頭看了看他,然後點點頭。
方淮舟跟易俊說完話,直接向莫冬陽走來,莫冬陽傻乎乎的抬頭看著他。
片場早就有人注意到方淮舟了,但沒人敢說話,表面上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實際上用餘光關注著八卦。
方淮舟對莫冬陽伸出手,莫冬陽下意識的把手交給了他。莫冬陽就這樣,任由方淮舟牽著他離開了片場。
車廂內,方淮舟仔細又小心的處理著莫冬陽裂開的傷口,上了藥後小心的纏了一層新的紗布。
車內的氣氛沉重,方淮舟一直冷著臉不說話,莫冬陽則低著頭,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等方淮舟把紗布重新纏好,莫冬陽才帶著點討好的模樣說:“你吃過早飯了嗎?”
方淮舟沒有回答,動作小心的把莫冬陽的袖子弄下來,全程都沒有碰到他的傷口。
“淮舟。。。。。。”莫冬陽聲音帶著鼻音,顯得很可憐,“我病了,有時候做了什麼都是再不清醒的狀態下。可是我發誓,昨晚我真的只是想煮東西吃。可是等刀拿到手上的時候,我就,我就控制不住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想的!”
莫冬陽的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我看著血流出來,就想著是不是死了我就可以解脫了!我是不是就不會連累你了!我不想拖累你啊!我知道你不愛我,只要我活著我就想一直拴著你!用盡一切辦法!只要我活著我就不可能把你讓給任何人你明白嗎!”
方淮舟意識到莫冬陽不對勁,趕緊把人摟緊懷中,輕聲安撫道:“我沒有怪你,我沒有怪你。。。。。。”
“我只是怪我自己,為什麼在你身邊都保護不了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你沒有連累我,你不用拴著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冬陽,你是我的命!你死了,我也活不了,你明白嗎?不要再說死了,我愛你,我只求你別再傷害你自己!”
莫冬陽雙眼沒有一絲的焦距,他抱著方淮舟的脖子,隨著對方沉重的呼吸起伏。
“你根本不愛我。。。。。。你嫌我髒,你厭惡我吸毒,其實你只是玩玩而已,我明白的。我只是你養的小寵物,我會安安分分的,你可以陪你的妻子女兒,只要你在空閒的時候可以想起我,可以來看看我。。。。。。”
方淮舟一怔,冬陽在說什麼?
“冬陽?”方淮舟放開莫冬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臉,卻發現他的眼神空洞的嚇人。
“冬陽?冬陽?”方淮舟低聲喚著,“你怎麼了?你還認得我是誰嗎?我是誰?”
莫冬陽的眼睛終於動了動,張了張嘴,說:“淮舟?”然後看了看四周,眼神恢復了幾分清明:“哦,到片場了?我該走了,遲到了易導要生氣的。”
莫冬陽開啟車門下車,然後又愣了愣,喃喃道:“我是誰?”
“冬陽!”方淮舟也下了車,站在莫冬陽面前,“你怎麼了?別嚇我!”
莫冬陽又怔了怔,恍然道:“哦,冬陽,我是莫冬陽!不是易安,差點記混了,我不是易安。”說完,抬頭親親方淮舟的嘴角,然後拍了拍他的肩,頭也不回的進了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