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區別嗎?”
“有,當然有!”季元熙咬牙切齒,“是衛子陽要走的是嗎?為什麼?我們昨天還是好好的,這是為什麼!”
“這個你問我也沒有用。”
“那就讓衛子陽聽電話!”
蕭遠冷冷回答:“不行。”
“就算讓我死,也總得讓我知道是怎麼死的吧!”季元熙咆哮。
“算了吧,季總。”聽著他失控的聲音,蕭遠也不忍心,“就當這是一場夢,也差不多該醒了,反正你們也不適合。”
“適不適合不是你說了算!”
“可是衛子陽……”
“衛子陽說了不算!誰說了都不算!”
季元熙徹底崩潰,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衛子陽突然就離開了他。明明昨夜還有說有笑,明明那甜蜜的氣息還縈繞鼻間,明明想好了要帶他回家……
可為什麼,睡了一夜,什麼都變了?
溼熱的液體從他眼角滑落,重重地滑落,他胡亂抹了一把。
這是為什麼?到底做錯了什麼?季元熙不明白……
“蕭遠,我求你了,讓衛子陽聽電話好不好?”季元熙放下一切尊嚴和驕傲,開口求一個他並不喜歡的人,“我求求你,讓他來聽,我要親口問問他到底為什麼,或者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蕭遠錯愕,他也沒想到,眼高於頂的季元熙居然會為了衛子陽開口相求。
辦公室的門晃動了一下,蕭遠瞄了一眼,長嘆了一口氣。
門外,衛子陽呆若木雞,因為季元熙吼得很大聲,從虛掩的門縫斷斷續續可以聽到他的聲音。他的哀求像一把劍一樣刺進胸膛,疼得窒息。
他竟然在求人!為了得到自己的下落,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幾乎忍不住就要衝進去,奪過電話,吼一句: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可是腳像灌了鉛一樣的沉,怎麼都邁不開。
養父母慈愛的容顏浮現在眼前,他們死,無法挽回,所以這一步,他終其一生,都跨不進去。
門悄悄被關上,完全隔絕了聲音,什麼都聽不見了,衛子陽慢慢地向外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望著合攏的門,蕭遠搖了搖頭:“季總,真的不行,我們是紀律部隊……”
“蕭遠!別跟我來這套!”
“忘了吧。”
季元熙聽到電話結束通話的聲音,整個世界都天旋地轉,只不過幾個小時的分別,竟然就這麼遙不可及了。
他走了?那個會勾引自己的人,那個會笑著叫自己季爺人,那個愛撒謊的小騙子,走了?
他失魂落魄地原地徘徊,像一個無法轉世的孤魂野鬼,鬱悶的情緒鬱結心中,快要把神經崩壞。
突然之間,他緊握拳頭,低沉的怒吼從他喉嚨深處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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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衛子陽回龍刃總部了,方思榮立刻抽空去探望他。
一進病房,就看到衛子陽灰沉沉的臉,好像一個沒有生氣的死人。
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關上病房的門,坐在衛子陽身邊:“陽陽,我來看你啦。”
“嗯。”衛子陽沒精打彩地哼了聲。
“其實你回來養病也好,你住在季家醫院裡我想去看你都不行,你不知道季元熙那個醋勁啊,好像全世界都對你有興趣似的,我一說要來看你,他就……”
衛子陽瞅了他一眼,寒著一張臉。
方思榮意識到自己失言,嘿嘿笑了一聲:“不說了,不說了。這個,往後你有什麼打算?”
衛子陽眼神茫然,不禁發起呆來。
往後?曾經計劃的往後是和一個人有關的,突然之間那人不在了,往後也完全變了味道。
“往後……我服從命令,聽組織安排。”
方思榮不屑地嘁了一聲:“難道沒有自己的想法?”
衛子陽想了想:“我可以申請調到國外第一線。”
方思榮嘆息:“你真準備就這麼離開他?”
“那我還能怎麼樣?你該不會想勸我說,放下林叔林姨的仇,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和他廝混在一起?”
“這個……”
“我沒有去告發他,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方思榮搔了搔頭:“不覺得可惜?”
衛子陽眼神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