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熟悉,那種清冽的就像是白梅一般的香氣,他在“阿寧”身上也聞到過。只不過“阿寧”身上的要稍微清淡一點,可能是噴了香水的緣故。
他在晚上睡覺之前靜靜的問過自己,如果“阿寧”是男的,自己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他嗎?
他用了一小時三十七分鐘來思考這個問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就算他是男的,他也愛他。這毋庸置疑。
所以他才會在蘇臻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顯得這麼鎮定。
蘇臻遠撿了個大漏,心情大好,伸出手去挽著他,決定最後一次做他的“女朋友”。
他原以為是他瞞住了他,沒想到是他瞞住了他。
看來小傢伙還真是有點聰明啊。
祁越耳朵有些發紅,他還沒從剛剛那種旖旎的氣氛中回過神來。原來與心愛的人接吻是這樣的感覺,心都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整個人都在發熱,雙腳發軟。
蘇臻遠此時則無比慶幸自己今天穿了這麼一條拖地的波西米亞長裙。
男人啊,有的時候實在是,不好說。情緒來了真是抵擋不住。
兩人在湖邊的林蔭道上散著步,一開始還牽著手走,結果一大幫寫生的小孩子從對面飛奔過來,蘇臻遠很自然的摟過祁越的腰躲避,於是接下來的路,順理成章的蘇臻遠的手就沒從對方的腰上放下來過。
過往的路人見到這一幕無不另眼相看,估計心裡都在想,這姑娘真行!
這時來來往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祁越被路人詫異的目光看得頗為羞赧,建議兩個人租一條船遊湖去,劃到湖中央去,免得被人當成稀有物種圍觀。
租好了船,祁越考慮到蘇臻遠今天穿的裙子,而且他現在正是他的“女朋友”【好吧想到這個他又忍不住想笑了】,所以他很體貼的先上了船,站在船頭對蘇臻遠伸出了手,笑得陽光燦爛:“你小心一點,注意裙襬,不要摔跤了。”
蘇臻遠看到他這個笑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現在確實也是這樣,所以也只得默默的在心底腹誹自己了:叫你穿裙子叫你穿裙子叫你穿裙子!腹誹完了該幹嘛幹嘛,小心翼翼的提著裙襬,扶著祁越的手跳到船上。
祁越眉開眼笑的:“老佛爺,您慢點兒。”
蘇臻遠:“……”
得,怎麼搞忘了他還有這麼一副德行。
小船兒幅度不小的晃了晃,蘇臻遠握著祁越的胳膊緊了緊,淡淡的道:“小越子,天兒太熱了,你還不快把羅傘撐著?”
祁越汗了,叫你嘴欠!直接從男盆友跳躍到貼身小太監了。
蘇臻遠提著裙子跨到船尾坐下,拿了漿跟祁越面對面,解了錨,船槁藉著岸邊一頂,小船便緩緩飄蕩開來。
好在這個船比較乾淨,不然蘇臻遠還真不敢放心大膽的把裙子給放下來。
兩個人一人划了一會兒,就船慢慢的停了下來。秋高氣爽的天氣,空氣裡飄來湖水清涼的味道。偶爾有遠處的樹葉飄來,落在靜靜的湖面上,滴溜溜的打幾個轉兒,然後就不動了。這一番動靜卻引得湖裡的小魚跟著相互追逐起來,還以為是飼養員投餵來了。
祁越放下船槳,趴在船邊伸出手,湖水從他的指縫間流過,偶爾會有小魚親吻著他的指尖。
蘇臻遠撐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這個地方好。”他掃了一圈四周,淡淡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方圓四百里都是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好得很啊。”
祁越:“……”
所以說這是啥意思?要殺人越貨還是要劫財劫色啊?
再說這個船這麼小,也不方便行事啊。
蘇臻遠見他不說話,笑著挑了挑眉,拍了拍身邊:“坐過來。”
祁越:“……”
原來是要他坐過去啊,早說麼。
祁越默默的做了過去,誰知被蘇臻遠一下子拉近了懷裡。
小船晃了幾下才停下來。
蘇臻遠扶著他的腰,讓他坐下。脫了帽子仍在一邊,然後心滿意足的枕在祁越的腿上,閉上眼嘀咕道:“昨晚被那幾個傢伙拉著打麻將,一晚上都沒睡好。你能不能讓我先眯一會兒,咱們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祁越自然沒意見。
現在他心裡還有些不自在,沒什麼比剛剛表白過親吻過的戀人還要羞赧的了。蘇臻遠他是不知道,但他就是這樣,面對著喜歡的人,總會有一點不好意思。而且剛剛他還親他了。
祁越讓他安靜的睡,自己則靜靜的盯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