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一塊兒了,小杰,你會等著翊軒回來麼?”
孟仁杰遲鈍了好半天才過濾掉顧明遠說的話,眼眶紅紅的眼看著又要落淚,他卻生生忍住了:“要等多久……?我想讓學長快點回來,我會等著他的……”
顧明遠笑了笑,大哥哥一樣伸手理了理孟仁杰汗溼的頭髮:“好孩子,睡一會兒吧,醒來就好了。”
孟仁杰聽見顧明遠壓低聲音跟他說話霎時間有種其實沈翊軒並沒有離開的錯覺,但是翻來覆去的想了想好像沈翊軒又是走了的,孟仁杰迷迷糊糊的喊著學長,翻了個身卷著被子沉沉的睡去,眉眼間盡是疲憊。
顧明遠看著心疼,確定孟仁杰是真的睡著之後才坐在一旁繼續發了條星系回去。
——小杰說讓你快點回去接他,他會等你,哎……我說你,把他丟在這裡自生自滅真的好嗎?
——……可能吧……
作者有話要說:
☆、15、這叫做迷茫
次日下午,孟仁杰在頭疼的催使下不是很有精神的清醒過來,沒有迷糊老半天,孟仁杰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沒有學長,明遠也回去了,什麼也沒留下。
“小杰你醒了?”孟媽媽推門而入,手裡端著粥,顯然是沒有意料到孟仁杰會醒來,往前走了兩步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顧醫生說讓你醒了之後吃點東西,麻麻只熬了粥,要吃一點嗎?”
“恩……”孟仁杰點點頭,也沒看孟媽媽,接過碗三兩口吞下粥之後就準備下床。
孟媽媽呆愣愣的看著自己兒子翻找衣服,然後越過自己去浴室沖澡,之後穿戴整齊坐到電腦面前開機,開啟軟體,載入工程,一心一意做著自己的事情,完全置孟媽媽與無物。
孟媽媽覺得兒子在冷落自己,十分刻意,不過她並沒有阻止孟仁杰開電腦,因為家裡的網路已經在昨天的時候被切斷了,並不用擔心孟仁杰會利用網路聯絡沈翊軒。
“小杰啊,這病才剛好全呢就別坐在電腦面前吧?再去休息會兒。”
“作業……”孟仁杰不鹹不淡的輕聲回了一句,發現電腦上的東西不全於是起身找出自己的隨身碟,插上之後繼續雷打不動的完成作業。
“那也別一起來就做呀?”
“交完作業把學分拿到,”孟仁杰停下正在輸入程式名字的動作偏過頭看著孟媽媽:“您不是要給我轉學麼,最後一次作業得交上。”
孟媽媽一抖,手拿著的碗差點掉在地上,這孩子是怎麼知道的?!
孟仁杰毫不在意,手上動作不停的坐著剪下、拖動和銜接的動作,最後加入很久之前就找人錄好了的幹音,沒有華麗的音效點綴,只有綿長細膩的背景音樂巧妙的陪襯,餘末三句輕微的人聲,似是嘆息卻又堅定。
如若有朝一日我遠去他鄉,
我的愛人,
請等我回家。
孟仁杰心裡一陣陣抽痛,將座屏混縮之後複製進手機,徑直丟給老師,然後丟開手機開啟行李箱清理衣物。
孟媽媽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自己的兒子會生氣,會大吵大鬧,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依然乖乖巧巧的做事,回答母親問的每一個問題,讓他吃東西他就吃,轉學的事情也沒有半點反抗,可是對親生母親的態度似乎太生疏了。
“對了媽媽,之前說過的話我十分抱歉。”孟仁杰蹲在地上輕聲說道。
“啊?什麼?什麼話?”
“我說過永遠不會原諒媽媽,這句話我收回,”孟仁杰將衣服一件一件掛進櫃子裡,唯獨將一件風衣抱在懷裡嗅了嗅然後才將它掛在了自己的床頭:“媽媽沒有做錯什麼事,我沒有責怪媽媽的意思了。”
孟媽媽十分詫異,這孩子說不會責怪自己,是她聽錯了嗎?
“媽媽,我說的是真的,”孟仁杰將風衣理平整,轉過身給了母親一個擁抱:“媽媽沒有做錯什麼。”
孟媽媽心中的擔憂逐漸擴大,但是她不敢說,面對這樣乖順的兒子她還怎麼忍得下心去責罵?
伸手回報瘦弱的兒子,孟媽媽心裡酸酸的,自己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兒子有這麼瘦,以後要給他好好補一補。
“哎,你也這麼大了,很多事情媽媽管不了了,但是總得有人給咱們家延續香火不是,媽就你一個兒子,你要真跟小軒在一塊兒了你讓媽怎麼放得下心啊。”孟媽媽輕輕撫摸兒子還有些溼潤的頭髮苦口婆心。
孟仁杰微微的僵硬了一下,只是片刻,孟仁杰鬆開手推開母親,臉上是帶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