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抱歉,現在除了我,沒人能保護他。”
他對著周廣龍的心臟,開了槍。
瀕死之際,周廣龍說出了地址……
“……你以為項巖想殺他?!”
周曉瑞一臉呆滯。
——如果死的那個人是我,你會與你爹為敵麼?
心臟如千萬根針扎似地瘋狂痛楚,周曉瑞顫抖著。
“…為什麼…沒人告訴我……”淚珠一顆接一顆往外湧,“帶我去見他!…帶我去…”
項巖微微睜開眼,看見周曉瑞正抱著他的右手哭得一塌糊塗,不禁皺眉,轉頭看向黑著臉的虞長清。
“長清…我好像幻覺了…我看見周…”
“不是幻覺!是我!…”眼淚順著臉頰滑進手心,涼絲絲的。
“小瑞?”項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
項巖緩緩抬起手,抹去他臉頰上的淚珠。
“別哭了,看你哭我會心疼。”
瞬間周曉瑞痛得窒息,項巖的溫柔如同一把生鏽的刀刃,把他鋸得鮮血淋漓,淚水更洶湧地溢位。
“對不起…害你受傷……”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項巖眼裡閃著溫柔的光。
“還有…對不起…關於我爹…我一直誤會了…”周曉瑞彷彿打定主意要一次懺悔完似的,“剛才長清哥全告訴我了…關於他威脅你的事……”
項巖沉默地盯著他,剛才還溫柔的眸子剎那間冷了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沒問清楚……”
“不要說了。”項巖打斷他的話。周曉瑞一驚,惶惶地抬起頭。
項巖把頭偏向一邊。
“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聲音虛弱且冰冷。
周曉瑞似乎沒聽懂,愣在那兒。
“出去。”他又重複了一遍。
周曉瑞強忍心痛,鬆開項巖的手,跌跌撞撞地離開房間。
項巖疲憊地閉上眼。
周曉瑞失魂落魄地走到一樓,門突然開啟,一個許久未見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來者愣了一下,噌噌上前一把拽住周曉瑞的衣領!
“是不是你傷了我哥?!!”項杉眼中噴射著怨毒怒火。
“…是。”話音落下的同時,拳頭就招呼上來!周曉瑞一點反應也沒有,任憑項杉揍他。
“住手!”隨後而來的張彬跑過來抱住項杉。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虞長清冷著臉,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瞪著那三人。
“哼!我哥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殺了你!”狠狠撂下這句話,項杉和張彬上樓了。
周曉瑞狼狽地坐在地上,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
——不要指望我每次都會原諒你。
周曉瑞自嘲地笑了笑,神情絕望。
他慢慢走出去,到附近的便利店買了些麵包和水,便坐在別墅的圍牆邊,啃起麵包來。
啃著啃著,眼淚又掉了下來,落在麵包裡,滿嘴苦澀。
周曉瑞就這樣在外面待了兩天,也不敢進去,他怕面對眾人的憤怒。
但他不能走,他要守到項巖安全,守到項巖接受他的歉意。
“周曉瑞。”正在他發呆之際,虞長清走過來。
“項杉回法國了,張彬急事回醫院,我要去天勝處理事情,我不放心讓其他人照顧項巖,你去。”
周曉瑞愣了兩秒,垂下眼簾:“好。”
回到別墅,周曉瑞見項巖正在睡覺,便翻出兩件衣服,在一樓洗了個澡。他把髒衣服塞進洗衣機,輕手輕腳地推開臥室門,坐在臨窗的沙發上,撐著下巴望著安睡中的項巖。
不知是因為空調房的溫度宜人,還是看到項巖已無生命危險的安心,不知不覺,他也睡著了。
朦朧中,周曉瑞聽見聲響,突然驚醒,他看見項巖半靠在床頭,摸出煙盒。
“長清哥叫我來照顧你。”周曉瑞站起來,心臟怦怦亂跳。
項巖不說話也不看他,抽出一支菸,摸了半天發現沒有打火機。
“去,把打火機拿來。”
周曉瑞愣住,他依稀記得傷病人員不能抽菸來著…
“去啊!”
“噢!等會兒!”周曉瑞飛奔下樓,把剛才洗澡時掏出的自己的打火機拿了上來,心裡卻恨不得抽自己——太沒原則了,項巖一兇他就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