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區分局工作了四年,趙志楓最討厭顏銘了。這個傢伙跟他的好搭檔路筱兩個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流氓員警,是局裡的大魔頭,經常欺負趙志楓這樣渾身充滿書生氣的實驗室研究人員。
「證據什麼的,最討厭了。我現在就去把討厭的它們找出來。」說完,顏銘蹙眉走入廢棄的化學工廠廠房,檢視這連環兇殺案的第九處兇殺現場。
四具DB都被警方用黑色裹屍袋裝了起來,打算被運回鑑證科解剖與檢驗。鑑證科的幾個同事正在場內用照相機拍攝犯罪現場的每處場景,掃取指紋,蒐集證物。
顏銘看到一隻手從敞開的裹屍袋中露出,它的手裡捏著一個東西。顏銘問鑑證科的同事借塑膠手套,戴上後小心地將那具DB僵硬的手掰開,發現它握住的是一條項鍊。
項鍊的墜子是一個十字架,一條吐信子的盾鱗棘背蛇纏在那十字架上。顏銘仔細觀看這條項鍊,覺得似會見過這個標誌。
可是已經不確定是在哪裡見過,仔細回想,印象中……好像是路筱曾在他面前拿出過這樣的項鍊!怎麼會?!顏銘心中大驚!
為何相同樣子的項鍊會出現在這起連環兇殺案現場?路筱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顏銘沉重地思考。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懷疑的人就是路筱了。可是現在這個發現是真實的。路筱真的有這樣的項鍊。
「顏銘,發現了什麼?」梁森來到顏銘身邊,在這座工廠生活區的勘察結束後,他繞到廠房這裡,看見顏銘一臉沉默,一改剛來現場時的嘻哈打鬧勁,於是知道顏銘一定有發現。
「……這個,死者的手裡握著這個。」顏銘沉吟片刻,將項鍊展示給梁森看。
「這……是什麼邪教的象徵嗎?」梁森猜測著說。
現代城市犯罪分很多種,而規模性的重型犯罪一般都由組織跟團伙有計劃地主導與展開。或走私槍支,或販賣毒品。這些犯罪當中,最無法揣測的是宗教組織,他們有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信仰,反社會得離奇,讓警方根本無從推斷他們的犯罪動機。
「我不知道。」顏銘想起了路筱微笑的臉,隱約覺得這件事跟路筱有關。這起惡性連環殺人案是在路筱去紐約的那天發生的。路筱沒有留在市裡,所以路筱並不知道他走後顏銘他們涉入瞭如此恐怖的兇殺案件中。
北區的刑警們一整個月都沒有休過假了,每天都焦頭爛額地想要找出這件案子的頭緒。目前破案的重點是要找出這些受害者是被什麼藥物毒害的。
鑑證科整組從頂尖醫學院畢業、實戰經驗豐富的智囊團全部都不曉得受害者死於哪類中毒,竟然會如此奇怪地在十分鐘內雙目流血地暴斃。並且一些死屍在死後還會被兇手活生生地像牲口一樣解剖,每次留下的兇殺現場殘忍到了極點,簡直是人神都要為之共憤!
梁森就有遇到根本還不知道屍體是被開腸破肚的情況下去檢視屍體,頃刻間被那噁心場面嚇得魂飛魄散的情況。梁森現在想起來,都還對那一幕心有餘悸。
看著這條項鍊,梁森無奈嘆氣:「帶回去好了,我讓組裡的人查一查。這種蛇應該是來自南美的。所以搞不好這些案子是個國際犯罪組織乾的。路筱現在做了國際刑警,能得到的情報應該很多,你去問問他就好了。」
「嗯……我會的。」顏銘板起了愛笑的臉,低下頭去掏出了手機,想打個電話給路筱,問一問路筱有關這條項鍊的事情。可是又想起他現在應該在舒服的酣眠中,不該去打擾他。他剛風塵僕僕地從紐約回來,應該值得享受這一個清晨的美妙。
「啊,我手機沒電了,等一下打給他問。」顏銘於是沒有撥這通電話。
「聽說他今天早上回來了?」梁森問,「你們在收到國際刑警組的考評結果後,有沒有……」
梁森早就知道路筱跟顏銘是從育幼院一起長大的孤兒,年齡相仿,成長經歷相似。兩人一起從育幼院長大,一起報考警校,一起加入北區分局,一起破案無數,戰績累累,多次被警務廳評為國家最優秀刑警。彼此之間的情誼情同手足。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像孿生嬰兒一樣,一直結合在一起所向無敵地打擊犯罪,做這世界上最有默契的刑警搭檔。
可是這次在競選國際刑警時,顏銘竟然落選了。代表中國地區入選國際刑警的唯一人選是路筱。梁森一直擔心著,說不定這會是兩個人有分歧的開始。
「我們沒什麼。」顏銘站起身來,將那條項鍊交給鑑證科的組員,笑笑地說:「那傢伙當上國際刑警是他運氣好。我沒有覺得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