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他就穿越似的看到了季楠。
一邊歌手還在唱著“還未如願見著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丟”,他整個腦袋嗡了一下,掃了一眼季楠桌子上的‘呢喃’,下意識地把握著杯子的手往身後藏。
兩個人沉默地面無表情地對視著,歌手聲嘶力竭地一遍遍重複著副歌部分。
Adam的位置背對著林轍,他忽然站起身來,對季楠笑笑說,“我去衛生間。”
季楠還沒反應過來,Adam就轉身走進大廳。
整個露臺上就剩他們兩個人,一個站,一個坐,兩個人都神色複雜,臉色蒼白。
一陣吉他的低音過去,曲子終了。
林轍如大夢初醒般晃了晃神,徑直走過去在季楠面前坐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如尿崩,最近飽受論文、工作、老鼠、offer的折磨= =等到了四月……我回了學校……就會好點了吧……給我點反饋我才能打起精神來寫文啊!快激勵我啊!
☆、第 70 章
“小楠。”
林轍勉強地笑了笑,開口喚他。
季楠在一瞬間腦海中滾過無數個逃開的念頭,甚至想回一句“先生你認錯人了”。但最後,他一張嘴卻是問,“你腳好了嗎?”
“好了,就是下雨天會有點痠痛,”林轍的呼吸極其緩慢,極力剋制自己,柔聲說,“我以為你人在澳洲。”
季楠愣住了,條件反射地說,“他沒和我一塊回來。”
“哦,”林轍說,“剛才那位是你朋友?”
“嗯,朋友。”
“在這裡遇見你,真是太巧了。這次回來多久?會回T市看看麼?”林轍笑得很勉強,胸腔裡面好像有一隻螞蟻順著血管爬進心房裡,迫不及待地開始咬噬已死的潰爛血肉。
幾乎可以被忽略的,微麻的刺痛。
季楠擺弄著桌上‘呢喃’的杯子,聽到他的問題,自嘲地笑笑說,“回T市做什麼,我一個人,走哪哪是家。”
“我以為送你走,你會過得很開心,至少比在我身邊開心得多。”林轍的話裡不可避免地帶上了點酸味。
“不說我了,你過得還好吧。”
再扯謊下去,很快就會露餡。所以季楠把話鋒一轉,問林轍。
被問到的人苦笑片刻,扯扯嘴角說,“我還好,這半年大都在T市,偶爾去F市出差,今天才到的上海,約了洪斐彬,結果被放鴿子了。你還記得洪斐彬麼?”
季楠默不作聲地“嗯”了一句,心想洪斐彬給的邀請函果然沒有好意,只是沒想到連Adam那個老好人都陪著一起騙他。
“新婚燕爾,的確該在T市多呆一段時間。”
林轍聽他這樣說,張張嘴剛想答什麼,季楠就站起來說,“時間不早,我有點累了該回去了。”
林轍跟著站起來,動作過大把桌上的盤子都掃到了地上,“我送你。”
“不用了,我朋友開了車過來,況且你也喝了酒吧。”
他略略側頭看林轍的眼神很冷漠,冷漠得讓林轍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先走了,再見。”
季楠衝他點點頭,頭也不回地往大廳走去。
“小楠!”沒走兩步,林轍忽然在身後叫住他,季楠停下來扭過頭去看他,林轍的臉在暖黃的燈光下看起來蒼白失血,“一路平安。”見季楠一臉疑惑的模樣,他又補充,“我曾經……做過很不好的夢。”
關於你的。
後面四個字林轍沒說出口。
他做過關於季楠的噩夢,夢見飛機失事,季楠揹著降落傘從幾千米高空上跳下來,不是墜進海里,就是摔在地上,一會兒一張臉被海水泡得死白髮漲,一會兒又能看見他滿臉是血半闔著眼睛的模樣。
他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他鮮少受到這樣的刺激,即使是在夢裡。喉頭在咯吱咯吱響,鼻腔整段充血,整顆心臟都麻痺了,他衝上去想要抱住他,但手臂一收,摟到的卻都是虛空。
抬頭便看見季楠一張時而腫脹時而鮮血四溢的臉,咧著嘴角怪異地衝他笑,嘴形誇張地無聲地說著“林轍,再見”。
這樣的噩夢出現的頻率不高,但只要出現,林轍就必然會從這噩夢中驚醒,呼吸急促,忐忑不安。
其實他完全可以讓人去查季楠的蹤跡,住在哪,和誰在一起,做著什麼。但不知為什麼,他卻不敢,寧願被這樣的噩夢驚醒,也不願去求證他是不是安全到了王櫟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