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那天凌晨下了雨,季楠起了個大早,拉開窗簾發現外面的天雲沉甸甸地壓下來,縫隙中偶爾透出點光亮,露臺上積了點水。風很大,吹得外面的鞦韆都在晃。季楠看了眼還在床上睡著的那位,翻了外套披上,下樓弄早餐。
等他端著牛奶和吐司上來的時候,林轍已經坐起來了,拿著平板在看新聞。季楠走過去,“起床了也不洗漱等著我伺候你啊?”
林轍不說話,抬眼看著他笑了笑。季楠把早餐往邊上一放,轉身進浴室擰了一把毛巾粗魯地幫他搓了個臉,又擠上牙膏把牙刷遞給他。服侍老爺洗漱完畢之後,才找了張電腦桌把早餐放到林轍面前。
“天氣怎麼樣?”喝了一口牛奶,林轍問。
季楠揚揚下巴,“自己不會看?凌晨好像下雨了,外面風大。”
“不是什麼好天氣啊,”林轍說,“中午吃個飯貼對聯吧。”
“就你這腿還貼對聯?”
“我在下面看著,你貼,”林轍露出牙齒笑,季楠白他一眼,“雜物間裡有人字梯呢,往年我都是自己貼的,今年……”他不說話了,又喝了一口牛奶。
季楠恨恨地說,“該!”
“對了,給henry打個電話,讓他早點過來把我們送過去,晚上就不用來了,本家自然有車會送我們回來。”
“知道了,中午吃什麼?我可不會弄,泡麵怎麼樣?”
林轍臉一沉,長長嘆氣,“算了,你給henry打電話讓人送飯來吧,好歹我也是開餐館的,年三十中午吃泡麵……太不像話了點啊。”
“知道了,”季楠站起身來,忽然又想到什麼,說,“晚上吃飯,姚旭楠會不會去?”
聽到那個名字林轍明顯滯了滯,不自然地笑道,“他去作什麼?他只是我父親朋友的兒子而已。”
在年二十七那天接到姚旭楠的電話之後,姚旭楠就再也沒動靜了。林轍平時除了散散步去醫院做做復健,就是拿著手機和平板發呆。季楠剛開始還覺得林轍蠢爆了,後面也就隨他去了。
有個念想總是好的,至少那顆心沒死,活得還算有存在感有意義。哪像他和王櫟……
季楠心裡猛抽了一下,忽然意識到林轍出事之後自己一直守著他,竟然從來沒想起過王櫟。現在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