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林的週報記者,他就住在瑪克塔克旅店。”
“你覺得他可疑嗎?”
“不知道,但是沙特的死讓我產生了一些聯想。”麥克說,“出發前露比給我一個牛皮紙袋,裡面列出了他認為有可能參與暗棋委託的一部分殺手名單。”
“你認為殺害沙特的兇手是其中之一?”
“是的,雖然我並不知道兇手為什麼要殺死沙特,但他一定在殺手名單裡。”麥克說,“沙特被割斷了喉嚨,非常快速有效的一刀,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還有那把留在殺人現場的匕首,奧特馬獵刀,費薩的人沒有這樣的裝備。”
“像是軍隊裡的人殺人的手法。”
“那份名單上有一個人,他叫狼人山姆,是個退伍軍人,參加過很多戰役。我相信如果他參與了委託,一定很適應這種在敵對壞境中的隱秘行動。”
“狼人山姆。”艾倫說,“他可是個相當可怕的家夥。”
“要回瑪克塔克旅店碰碰運氣嗎?”
瑪克塔克是費薩認為最安全的據點,但在麥克看來,那裡才是最危險的。
艾倫去雜貨店買了點吃的填飽肚子,然後又買了一份旅遊地圖,從地圖上找到所在位置,按照路線返回瑪克塔克旅店。當地的計程車由於廉價的石油而車費非常便宜,計程車在相距旅店兩條街的轉角停下,但是有人比他們搶先了一步。幾輛警車停在旅店門口,全副武裝的警察衝進店裡趕走了所有客人。那個名叫扎伊的男孩被幾個武裝警察推搡著,目光充滿仇恨,很快被扔進警車裡。
麥克在被趕出來的人群中看到了安迪.斯特林,記者先生正敬業地對著警車和旅店拍照,一個目光兇悍的警察向他的鏡頭伸出手,雙方爭執了幾句,安迪顯然很清楚對付軍隊和警察的方法,配合地收起相機並識趣地退開了。等騷亂結束,瑪克塔克旅店的大門被貼上封條,警車就此離去。麥克看到安迪往旅店背後的小巷走去,於是快步上前叫住他。
“安迪。”
記者轉過頭來看著他,眼角在眼鏡的鏡片後露出微笑。
“是你。”他愉快地伸出一隻手,“你去哪了,這裡好玩嗎?”
麥克握住他的手,感到他的手掌充滿力量,這不像一隻握筆的手,也不像成天在鍵盤上打字的手,更不像一隻按動快門的手。麥克問:“我看到了警車,發生了什麼事?”
“哦,好像很嚴重,警方認為這個旅店是反叛軍的一個秘密據點。現在旅店被查封了,我得另外再找住處。”
“他們沒有懷疑你嗎?”
“我?為什麼要懷疑我?”安迪微笑著,笑得非常自然。
麥克鬆開他的手說:“你剛才拍了照片,你說過這裡的人覺得所有外國人都很可疑。”
安迪聳著肩膀說:“真正可疑的人絕不會直接把鏡頭對準他們,這一點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他背上揹包,撥弄了幾下相機,對麥克說,“你要和我一起去找新的落腳點嗎?”
“不,謝謝,我有地方住了。”
“那真遺憾,再見,親愛的朋友。”安迪向他揮了揮手,往小巷深處走去。
麥克忽然說:“山姆。”
安迪停了下來,他開始有條不紊地轉身。他沒有否認這個名字,相反對這個名字的反應相當奇特。安迪停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站得筆直,最早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習慣這樣站立。
“山姆.格雷少尉。”
“真是個令人懷念的稱呼。”安迪的目光變得銳利而細長,麥克向他走去,同時艾倫從另一邊接近,小巷很長,四通八達。
安迪扔下揹包,多餘的東西會影響他的速度,接著是珍愛的相機。他還挺喜歡這個相機的,裡面留著不少有紀念意義的照片。他不想把相機留給別人,所以抬起腳用力踩下去,一陣清脆的悲鳴,腳下出現一堆碎片。相機碎裂時,安迪飛快向背後的巷子跑去,麥克追趕他,只看見他的影子在轉角一閃而過。
他真像一頭月夜變身的狼。
艾倫的路線和麥克截然不同,他對這裡的道路更熟悉,沙特帶他走過很多僻靜小路。他透過幾條複雜的交叉路線搶在麥克前面。安迪在半路上丟下眼鏡,現在他徹底變回了狼人山姆。艾倫追進一條小路,路上有三個黑漆漆的分岔。他放慢腳步往前走,第一個分岔是死路,第二個分岔通向兩座樓房間的走道,一扇生鏽的鐵門鎖住了盡頭,第三個分岔露出一條黑影。艾倫經過時,一隻皮包骨頭的野狗搖搖晃晃地從垃圾堆裡鑽出來,似乎想撒開四肢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