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這手法怎麼這麼熟啊。”
“我媽有椎間盤,有幾年常要做按摩。放假的時候我陪她去按摩所,看得多了就學會了。後來我媽乾脆不再去按摩所,我在家裡給他按摩。”
“你小子缺德不?拿老媽當試驗品……呀呀呀!疼!”
“知道疼啊,那就乖點兒……”
“你就是個臭彈簧,按都不能按一下,按一下你就彈。”
“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許轅眼皮漸重,竟睡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房裡黑乎乎的,以為是天黑了,正納悶自己怎麼睡得跟豬一樣,聽見雨聲一陣比一陣緊,拉開窗簾一瞧,窗外昏天黑地,雨下得跟篩豆子似的。謝驍已經不在了,燈也沒有開,許轅想到一帆風順的人生在近來受到的巨大挫折,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不禁唏噓起來。
對雨傷懷,仰天長嘆了一會兒,忽然看見一個男人提著大包小包往樓下跑。他住的這棟樓前面有一段長長的路,男人淋的跟落湯雞似的。許轅被這一幕畫面從不幸中解救了出來,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雨天呆在家裡真他媽的爽!”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男人的身姿,許轅忽的睜大眼,這挺拔的身影,怎麼看怎麼像謝驍……啊,我的天,難道是惡魔回來了?
剛剛湧上的幸福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分鐘後,門上傳來鎖匙轉動聲,一條黑黑的高挑人影走進來。毫無疑問,一定是謝驍了。許轅心中長嘆。謝驍動作輕柔地換上拖鞋,開啟冰箱,把買來的東西分門別類放進去,提著剩下的東西去廚房,開啟燈也不知道在裡面幹什麼,過了很久才從廚房裡出來,一轉身又進了浴室。淋了雨當然是應該去洗澡的吧?奇怪的是又沒有水聲。
許轅心想:這個傢伙有點兒不正常。
不一會兒,謝驍披著浴袍從浴室出來,重新進了廚房,輕輕帶上廚房的門。
細微的水聲,一會兒流一會兒又不流,像是在淘米,靜了一會兒又是水流聲,流呀流,也不知道洗了多少菜,一會兒又是各不相同的切菜聲,似乎是在切不同的菜。“滋”一聲響,隨即沉寂下去……
許轅蜷到沙發上,聽著變化的聲音,望著廚房門縫透出的一點點光,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被填得滿滿的滋味。
不知過了多久,什麼響動也沒有了。廚房門開啟,謝驍徑直走到謝轅身邊,緩緩俯下身。
“幹什麼,找扁啊?”許轅冷冰冰地說。
謝驍下壓的氣勢停住,柔聲說:“醒了怎麼不開燈,嚇我一跳。”
開玩笑,你老兄的樣子有一點兒像嚇了一跳嗎?要不是被你碰過,嗚嗚嗚,真懷疑你從神經到披在外面的羊皮都是鐵鑄的。
“你不回你家,怎麼還在我家?”許轅悶聲問。他雖然想要報復,但目前身體狀態不佳,留著謝驍在身邊簡直跟繫著個定時炸彈差不多,太危險,太危險了!
“不是你寫信邀請我和你見面的嗎?為了和你共渡週末,這個星期做了不少工作。”謝驍笑了笑,“可惜你扭傷了腰,不能用那種方式好好疼愛你。不過這樣也好,照顧你的感覺也很好,感覺很溫馨。”
溫你媽的頭,許轅直翻白眼,伸了個懶腰說:“開飯吧,餓壞了。”
等菜端上來,許轅眼都直了,對著燈下一桌子色香俱美的菜直流口水:“我說謝驍,你做過廚師?”
“沒啊。”
“蒙我的吧?”
“蒙你幹什麼,”謝驍笑,“我媽住院的時候胃口不好,什麼都不想吃,我買了本烹飪的書天天變著花樣做菜給她,那時真學了不少的古怪菜,有空做給你吃……不過很久沒弄,都忘得差不多了,來,嚐嚐味道對不對。”
許轅抓起筷子,以餓虎下山之勢撲上去,直到肚子鼓起來才意猶未盡地丟下筷子。謝驍剛才一直笑著看他吃,這時才端起碗細嚼慢嚥。許轅典型是記吃不記打,早上起床時的悲憤又一次拋到九宵雲外,盯著謝驍俊爽溫和的臉,心裡翻來覆去打一個主意:又帥,又聰明,又會做家務,又會按摩,弄來當老婆一定很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洗衣服……
許轅的疑問很快有了答案。吃過飯,收拾過廚房,謝驍收拾了所有需要洗的衣服去了衛生間,半個小時後,所有洗好的衣服被烘乾,熨燙,掛到衣架上。
許轅的壯志雄心再一次揚起彩旗。雖然攻受問題仍要以武力解決,但臉就不用拉那麼長了?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