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節操真可怕。我已經把你欠我的錢取出來了,順便又加了點利息。密碼是*****”楚燁呲牙,顏唯一巴掌拍過去。
想顏唯以前剛做鴨的時候,每次花著自己用肉體換來的錢內心都十分的自責、掙扎、懊悔、惱喪自己,必須要向上天祈禱懺悔上兩個鐘頭才能完成這一過程。事後還會內牛滿面羞愧難當痛悔萬分自覺不配為人慾以死謝罪。
多虧了楚燁多次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並進行勸慰(xi)解(nao)。
以至於他現在完全沒有了壓力。呵。
顏唯的啟蒙者與領路人楚燁說,任何時候人都要自信,無論窮富貴賤美醜善惡。這是為人的最低基準限度。哪怕你沒穿褲子,也要裝作別人看不見你雞·巴的自信,也要裝作別人雞·巴沒有你雞·巴雄威的自信。
楚燁一天到晚鬼話連篇不找邊際,顏唯已經習慣了,並且還學了兩層。
顏唯說他,就像給客人做blow job 的時候十分自信地以為你的吹工是人獸界最好的。楚燁說,這是事實!自卑只會折損一個人的美麗,你是牛郎這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所需要做的應該是怎樣提高自己的工作服務水平免遭客人投訴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
楚燁的話成功消除了顏唯的壓力並遭到他痛扁一頓。
對曾經飽受過飢冷、貧困、壓迫、欺凌的楚燁和顏唯而言,那些經歷是深入骨髓刀片入肉時真切的疼痛,而自尊人格對他們來說是更顯虛無縹緲的存在。
所以他們倆一直再不斷地重新整理著下線,以至於終於沒有了下線可以刷。
至少,他們在花自己用自己精力勞動換來的錢時,腦子裡從不會聯想起錢的來向。這就是楚燁曾說過的,學會丟掉包袱,或者讓它壓垮自己。
而顏唯自從去年秋初之際與弟弟重逢同居以來,腦袋裡除了音之外更是什麼都沒有了。被人包養這點給他造不成任何壓力和困擾,他唯一擔心的是被音知道。
顏唯採購了許多東西,從居家到吃穿上不等,空調冰箱也各買了一隻。
可是回到家後發現弟弟不在。這個時間他早放學了才對,飯菜保持原樣未動,說明他還沒回來過。
顏唯本想去學校找他,後來思索著他可能留校做實驗了,過去打擾他也不好,便又等了等。
暮色四合,房屋,巷道,橋,水,人煙籠罩在暮靄中,逐漸模糊糊了輪廓,隱藏了本來面目。
顏唯徘徊在橋上,不時地朝那個方向引頸瞭望。他心下焦急,點了根菸,又掐滅,音不喜歡他抽菸。
顏唯實在等的急了正打算找過去,遠遠地似乎看到了音的身形從灰沉的霧靄中漸漸脫出朝他走來。
音的身姿很容易辨認,因為很顯眼與眾不同,從容貌到氣質。他年齡雖小,但身材修長,削瘦卻一點不顯弱,步子穩而堅定,下巴很尖,眼睛長而線條韻致,顯出了智慧與才賦。他笑的時候很乖巧,不笑的時候又很天然酷,讓顏唯聯想起了電視劇裡大企業高層精英骨幹。
總之,在顏唯看來,他這個弟弟從裡到外都優秀的一塌糊塗,令他即使天天相對也會迷戀不止的一個人。
可是今天對著這個素日裡一貫乖巧優秀的弟弟顏唯黑臉了。
一看就能明白他和別人打架了。他嘴角有著血漬,臉腫了半邊,一直眼睛也烏青了,往日非常整潔的校服不僅釦子壞了兩顆,上面還沾有泥和血跡。
“你和別人打架了?”
顏唯不覺有些氣悶,他沒想到一向這麼聽話溫順的弟弟也會打架,然後又聯想到他是不是叛逆期到了,覺得學習無用枯燥,打架才是真男人爽活了?
至少顏唯根據自身經驗,他上學時有階段就是這樣想的,那幾天天天跟著楚燁出去生非滋事,雖然後來又不得不接受自身先天條件不足後天又未得到開發的殘酷現實而默默退出了該隊伍,最後也只能在耳邊聽聽楚燁作為真男人的爽活經歷過過癮了。
音浸在暮靄色中的面色堅冷異常,他直視著顏唯,一個字未說,像一尊白石膏的雕塑。
“這是不對的,”顏唯繼續說,沒有看清暮色面紗下音真正的表情。
“疼嗎?趕緊回家,不要留下疤了。”
顏唯小心愛憐地撫摸他的臉,生怕弄疼他,眼裡滿滿的擔憂與心疼,剛才的責備已消失不見。
音盯著顏唯的堅硬的眼神終於有所鬆動,但在顏唯拉著他的手回家時仍未有任何移動。
顏唯以為他是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