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說可能是手機弄丟在哪裡了,沒有看到。
其實老管家說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也就是想勸大少爺別再讓他打了,他也要睡覺呢。可惜了邵旭不是那種會隨便因為一句話就扭轉心思的人,於是老管家只好苦著臉繼續打下去。
打電話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大少躁怒的火焰太嚇人,而且涉及在小惟先生的問題上,這就意味著,在接下來的一週裡(小惟先生回來在家的情況下)他的情緒會持續躁怒著,而小惟先生如果一直未回來的話……盼望著安度晚年並有點高血壓的老管家覺得還是不要再思考這個問題的好。
可是,當第二天再電話並且又打通了的時候,大少精悍的頭腦就徹底腦補出了那個空缺的事實——小惟先生故意不接電話。事情嚴重性直線升到特甲級。
這天晚上從房裡出來的大少,嘴角挑著冷冷的邪笑,眼神彷彿兩口黑森森吸人的黑洞,一把結束通話電話,踏著幾乎能踩碎地板的步伐出門了。老管家特意叫了他徒弟去追隨大少,而他則決定去醫院再做一下全面體檢,順便再複查一下心臟,並且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直覺最好不要在接近大少爺的好。
可憐的小惟先生,上回被大少爺弄的傷痕累累的景象還歷歷在目,老天眷憐,大少爺若真愛他,就不要再這麼錯下去了。
所謂年少輕狂無度,誰沒年少過,可是大少爺也該過了輕狂的年紀了,為什麼就在這事上把握不住分寸,難道要等徹底失去了才追悔莫及?這些年來倆人的關係、小惟先生態度的轉變,老管家一直看在眼裡,內心焦著惋惜,恐怕已經離那不遠了。
老管家看著大少爺長大的,這孩子一直以來都十分的爭氣,是這一代上流社會的拔尖俊才,頗有其父風範,做事果決冷斷、雷厲風行,有時看著他老管家甚至會誤以為老爺還尚在他身邊。
只是管家不明白,為什麼偏到了這種事情上,少爺竟也會像他父親一樣,幾乎完全失了理智、亂了方寸。
天色漸暗,暮色輕薄如一層灰沙,慢慢地這幢房子、這片空氣緊密裹在其中,最後慢慢的變黑、變濃,被完全的夜空吞沒。
夜貓的眼睛霎著亮光,彷彿嗅到了什麼,那隻黑貓喵地一聲,倏地從大廳竄了出去,跳進夜黑中。
原小惟被邵旭反扣著雙手按在懷裡,他的臉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得面板更加的消白,泛著柔膩的質感。
邵旭揉捏著他下巴,盯著原小惟隱隱透著痛苦的臉,汗珠從他高仰著的修長的脖頸滑下。邵旭眸色深斂,似乎仍舊不解恨。
“手機在身上為什麼不接電話?這幾天都跟誰在一起?”
邵旭一路上都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原小惟回答了他幾個版本,依舊未能讓他滿意。
“不、沒跟誰在一起……是公司裡的一個懂事把我帶走的。”
原小惟緊咬著牙關,有些難以忍受,幾乎要叫出來了。
“想叫就叫啊,你知道這是哪裡。那為什麼不接電話?”
邵旭手指捻著他胸前的那粒紅豆,幾乎被他蹂躪的紅腫了。
“手、手機找不到了。”
“那為什麼現在倒在你口袋裡了?”
邵旭手上仿若不經意的用力。原小惟急促地深吸了口氣,屏住,咬住下唇,防止叫出來。
“今早、剛找到……放了我吧。”
邵旭嘴角微划起,冷哼了聲。
這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倆人猛地向前傾去。本來跨坐在他腿上的原小惟也跌落下來,只是邵旭緊扣住他雙手的手未松,倆人突然轉變的體位,讓原小惟慘叫了一聲,手臂好像被扭到了。
“啊——”
邵旭慌忙鬆開他,將他抱起來,並狠烈踢了下前排的駕駛座。
“媽的!怎麼開車的!不想活了!”
“——對、對不起!少、少爺,到了。”
司機下車的時候跌了一跤,嚇得腦子昏亂。心裡有些憋屈,要不是那隻貓突然躥過來,他至於急剎車嗎。師傅也真是的,這等苦差事居然讓他做。
不過他也應該慶幸,少爺的心思此時全被他懷裡人帶走了,沒空懲罰他。
原小惟因疼痛粗喘著氣,邵旭將他褪到手肘處的襯衫拉好,摟在懷裡,下了車。
一隻黑貓喵嗚喵嗚地奔了過來,被邵旭一跤踹開,那貓啊嗚慘叫一聲,與主人共患了難,遠遠地掉落進黑黢黢的草叢中。
邵旭抱著原小惟快步往房間走,一邊大喊著。
“將藥酒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