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起來。死死盯著面前那個強作鎮定的腦袋,猛地抓住他的手,慢慢引到臍下又熱又硬的中心地帶,期待裡滿含忐忑:“方思慎,你可想清楚了……這會兒不發燒,也不糊塗,你聽著,我喜歡你,我想要你,忍得差不多快瘋了……”說到後來,一臉兇光,匪氣畢露,“你知道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不知道還能忍多久。我是答應過你不再亂來,不過,我可沒答應你永不反悔……”
忽然屈起一條腿,用了在圖安賓館裡一模一樣的姿勢,半跪到床邊,乞求中帶著蠱惑:“那天的事,告訴我,你沒忘記,也不後悔,對不對?”
濃重而又熱烈的慾望目的,直接而又坦率的求偶姿態。
一片赤誠。
方思慎任由他按著自己的手,半晌,慢慢開口:“那天……真跟做夢一樣……不過細想一下,還有印象。”抬頭看他,“你覺得我什麼時候三心二意過?”
洪鑫垚渾身一僵,隨即猛撲下去:“那就好……太好了……”
眼看有失控的危險,方思慎定定心神,低聲道:“別……別在醫院裡。”
洪鑫垚緩緩鬆開他,長吸一口氣:“等你好了再說。”
兩個人默默對坐,專心致志拆那木盒子。拆開一層,方思慎輕訝一聲:“啊,還有一層。”
洪鑫垚得意地笑:“這個叫孔明鎖魯班,還有兩層。”
終於拆開最後一把鎖,中間是個扁扁的小抽匣,一拉就開,裡頭躺著一隻嶄新的黑色手機。
“你落在阿赫拉的手機我姐夫寄過來了,不過被他們弄壞了。我找人把裡頭資料都拷出來,換了張卡,訊號更好,也更穩定。這個機子支援手寫截圖,攝像頭功能也很強,不方便拿電腦的時候,很多活兒用它都能幹。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可以不要——被心上人拒絕禮物是要人命的。”洪大少說著,手指輕點螢幕,“我設了密碼,就是咱倆第一次一起洗澡的日子……”
第〇七二章
因為說手機的事,提及阿赫拉,自然順便說到後續事宜。
“動手的人已經抓起來了,據說那倆王八蛋前科累累,足夠判他十年二十年的。姓湯的孫子肯定要下臺,不過事情有點複雜,得等。我姐夫已經請人關照連叔,絕對不讓人找他麻煩。我知道你想把連叔弄出來,這個比較難辦……”
洪鑫垚說得極簡練,其間必不可少的種種地下勾當幕後交易暗箱操作潛在規則,都被他刻意省略掉了。然而方思慎剛被方篤之掃了一回盲,少有地推測出為什麼姓湯的下臺要等,而把連富海弄出來最難。
“不弄出來,終究不放心。要不我想想轍,從這頭搞一套身份戶籍檔案,託人偷偷把連叔帶到京裡來?”
“別……”方思慎下意識地反對。仔細想一想,若事情果真像父親說的那樣,是否曝光棚區改造貪汙,牽涉到改選連任的政治鬥爭,那麼,由於自己糊里糊塗歪打正著撞進去,不管手上有沒有證據,連富海都必然成了當地各方緊盯的人物。安全不是問題,去向才是大問題。假設洪鑫垚硬要把他弄到京城,只怕引起各種難以預料的過激反應,後患無窮。
搖搖頭:“只要連叔沒事就好。你那樣做,就算碰巧成功,隱患也太多,他沒法正常生活。再說,連叔他自己,也不見得願意。先這樣吧。”
想起他之前的話,問:“你替我報案了嗎?怎麼那兩個人這麼快就判了?”
洪鑫垚冷哼一聲:“報什麼案?咱們連夜從阿赫拉跑路,下午你在賓館睡覺的時候,那倆王八蛋就被關起來了。鎮長親自給我姐夫打電話請罪,說什麼管理疏忽,地方治安有待加強——放他孃的狗屁!”
方思慎不說話了。雖然知道會是這樣,但真正知道是這樣的時候,總沒辦法覺得舒坦。
洪鑫垚看他精神不太好,道:“該睡午覺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說著,把靠背椅挨床頭放著,坐上去,腳擱到床沿兒上,掏出手機翻看,一副作陪到底的樣子,別提多愜意。
方思慎是真的累了,躺下去卻睡不著,腦子裡亂哄哄的,情緒有些莫名的亢奮。很多事,明知道想了也沒用,然而還是控制不住要去想。真正準備想清楚的時候,又發現整個一團亂麻,糾結纏繞,不如不想。
手被邊上的人握住:“睡不著?睡不著我陪你說話吧。”
“說什麼?”
“就說……”
方思慎正在後悔不該多此一問,這傢伙蹬鼻子上臉不知嘴裡會吐出什麼肉麻言辭來,卻聽他正經得不能再正經:“就說說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