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擦乾眼淚,點點頭:“謝謝老師……學生記下了。”
這一番師生長談,傷害不能撫平,心結卻可以開啟。等幾天後接到妹妹電話約吃飯,方思慎已經恢復一貫的平靜坦然:“以心,先說好,就咱們兄妹兩個,我有話跟你講。”
糊塗哥哥偶爾擺出兄長姿態,向來頗具威懾力。胡以心本存了領人相親的念頭,聽見這句,不敢造次,乖乖答應。她這一年初次送畢業班,緊張忙碌之處不必細說。自從上回衛德禮事件後,算起來已是大半年沒跟方思慎見面。洋鬼子雖然撤回了花旗國,當妹妹的心裡卻存下了一個疙瘩。因此高校聯考剛結束,就翻開通訊錄同學錄搜尋潛在的嫂嫂,誰知兄長也有了經驗,先開口堵住自己。
從六月底開始,照例進入學子人情消費高峰期,各種同學聚會、散夥飯、謝師宴多如牛毛。通常謝師宴時間稍晚,要等到成績放榜,錄取通知公佈,才大張旗鼓張羅。不過洪鑫垚洪大少的謝師宴卻低調而又隆重地提前進行了。洪要革包下五星酒店“翠微樓”的豪華包廂,請國一高教過兒子的老師們吃飯。胡以心儘管沒直接教過洪鑫垚,私下卻經常點撥,因此也收到了一張燙金請柬。
謝師宴,總得學生真有出息,吃起來才實至名歸,酣暢淋漓。都知道洪鑫垚成績上不了檯面,估計早有家裡打通關節,安排妥當。老師們對這位少爺的學習生活和將來去向,諱莫如深。於是一頓飯飯吃得高階,也吃得尷尬。滿桌真正跟洪氏父子自在說上幾句的,除去班導蔡老師,單剩了一個編外的胡以心。
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