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已經不在表演上,你何不放手讓他另找出路。以他的長相,如果單純想要賺錢的話,其實不難。”
見黃紀恩不作聲,齊安君繼續說道:“我當年在美國讀書的室友,學攝影的那個同學,你還記得嗎?前陣子他回國,我們吃飯的時候說起……”
黃紀恩依然在想劇本的事情,壓根沒把齊安君的話聽進去。而齊安君也發現了這一點,故而又轉移了話題。
“我們吃飯的時候說起你,他說希望有機會能和你合作。”
黃紀恩下意識地點頭:“恩。”
說罷,他又把話題拉回劇本。
“我今天和投資商吃飯,資金方面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我預計過兩個月就能開機,對了,到時候你還在國內嗎?沒事的話就來現場看看。”
齊安君搖頭:“我已經辦了簽字,也訂了機票,下個星期就飛南非。”
黃紀恩皺眉:“跑到那裡去做什麼?太危險了。”
“前陣子太忙了,想四處走走,去點不一樣的地方。”
未免黃紀恩再勸,齊安君把話題轉移到宋子言的身上。
“老師,你真覺得這部戲能讓宋子言再進一步?說實話,當年你說能把宋子言雕琢成一塊美玉,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不但一點長進都沒有,反而變回了一塊頑石。”
在黃紀恩的面前,齊安君顯然是回覆了毒舌本性。
“老師,你不覺得現在的宋子言已經和當年不同了嗎?既然他都把自己的靈氣揮霍光了,你何必再給他機會?”
黃紀恩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安君,不是我非要他演不可,而是這個劇本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齊安君並不認同:“老師,如果你找我來是想參考我的意見,那我還是這句話,現在的宋子言已經演不出這個角色了。”
黃紀恩沉思良久,終是無奈搖頭。
“安君,我以為你不討厭他。”黃紀恩頓了頓,補充說:“至少以前你是對他有好感的。”
聞言,齊安君不由得笑了,坦然道:“是的,我欣賞他初出道時的表演,也喜歡他的臉孔。老師,要我說宋子言如今最大的可取之處就是他的臉,他的臉比他的眼神有故事得多。”
確實,宋子言的長相俊秀出眾,眉宇間透著淡淡的憂愁,天生長了一張文藝片男主角的臉孔。
黃紀恩深知在宋子言的問題上,他和齊安君是很難達成一致的。他對宋子言的偏心,就如同齊安君的偏見一樣,都是日積月累形成的。
“安君,你恐怕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子言那孩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會紅,他是能好好演戲的。”
想到宋子言近年的發展,黃紀恩不免內疚:“對於他這幾年的發展,我確實要負上一定的責任,總之,我希望這部戲能讓他更上一層樓。”
齊安君不再爭辯,轉而談起此次行程,再不提宋子言的名字。
3
黃紀恩和齊安君聊了一個多小時,宋子言在外面也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待的時間本就難熬,何況他本來就心虛。
到底要不要告訴黃紀恩這件事?宋子言心裡極為掙扎。先前齊安君的話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尤其那人彷彿已經洞悉一切的眼神,更使他大感不妙。他不敢肯定齊安君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件事,也猜不透那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如果他告訴黃紀恩的話……
宋子言搖搖頭,不敢想下去。同樣是作為黃紀恩的學生,宋子言是相當嫉妒齊安君的。黃紀恩對自己很嚴厲,對齊安君卻格外溫柔。黃紀恩對自己諸多約束,對齊安君卻放任自由。尤其是外界對兩人不同的態度,更讓宋子言大為氣憤。
宋子言是演同志片出道,在電影公開以後,就有不少媒體在他性向上大做文章。再加上圈內不少人知道黃紀恩的性向,以及他對宋子言的一路護航,新聞媒體三天兩頭爆料稱他們是一對同性戀人。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卻繪聲繪色好像親眼所見一般。
然而,大眾對齊安君的態度正相反,明明黃紀恩也是對他一手提攜,卻被冠以師徒的名號,更是大為稱讚黃紀恩的惜才。
宋子言把原因歸根於兩人的出身差別,齊安君名校畢業,結交的盡是圈內名人。而自己連大學都沒念過,高中畢業就四處打工,入行前只是個小小的服務生,在演藝圈相熟的也盡是群靠美色的二三線明星。
多年心結累積於今,宋子言怎麼可能和齊安君處得好,能維持表面和睦已經是給黃紀恩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