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他慢步下樓,那人卻連頭也不抬,全神貫注地盯著畫紙。那是一幅半成品,雖然在宋子言眼中,就跟成品沒什麼兩樣。他就看到齊安君一層層地上顏色,時而皺眉,時而放鬆,壓根不知道在幹嘛。
見齊安君不理會自己,宋子言自顧自地在客廳轉了一圈,牆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品,統統都是一幅幅油畫,落款皆是齊安君的名字。
齊安君似乎看透了宋子言的心思,高昂著頭,笑著說:“我們家的人都是這麼自信,最好的一定是自己的作品。”
宋子言剛要瞪他一眼,料想自己必然說不過他,只得硬生生地嚥下去。
看到電視機下面堆了不少影碟,宋子言忽然來了興致,坐在地上一樣樣掃過去。除了黃紀恩的電影之外,最多的就是英年早逝的演技派男星紀亦深。
“原來你是紀亦深的影迷。”
宋子言自覺不是八卦的人,何況,他和齊安君的關係如此微妙。因而,話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沒想到齊安君並不在意,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恩”,忙完手裡這筆才又說道:“可惜我還沒畢業,他就死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宋子言還在咖啡館打工。其實在認識黃紀恩以前,宋子言對電影沒什麼興趣。只是咖啡館的客人以女生居多,常在店裡聽到她們閒聊,從而知道紀亦深這個人。
年紀輕輕就出道,一炮而紅,被冠以天才的名號。可惜,英年早逝,聽說還是自殺。
想到紀亦深就不免憶起黃紀恩,這位天才男星也是拍了黃紀恩的電影走紅,因而宋子言剛出道時,常常被媒體拿來和他比較。不過,活人永遠比不了死人,況且,紀亦深就演過黃紀恩一部戲,根本就無從比較。
齊安君仍是氣定神閒地作畫,就好像看不到宋子言的存在。可是,宋子言就坐不住了。
我要拍老師的遺作——這句話對宋子言來說,何其震撼。
“齊安君,我們談談昨天的事情吧。”
宋子言站起身,走到齊安君的旁邊。那人頭也不抬,繼續往畫紙上顏色。
“昨天不是談完了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