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會努力去過我自己的生活,不休,你也一定要找到自己的生活。”
易不休淡淡笑道:“我會的,你也要堅持。一個人在外面會很不容易的。”
“都值得。”
最後兩人結束了著短暫的通話。
在隨後的兩天裡,沈家並沒有任何動靜傳來。直到今天,易父接了一個電話,隨後就向易母和他宣告,沈家唯一的女兒沈柔離家出走,不知所蹤。易母十分意外,拉著易父反覆確認事情來源,易不休吃完自己的飯後就直接上樓了。
一直到晚上母親才來找他談話,內容大體就是讓他放寬心,沈柔會回來之類的內容。他敷衍著應付過去。而他一直以為會有所表現的父親卻只是在母親說完後才來問他,有沒有想好要做什麼工作,沈柔失蹤的事情他隻字未提。
於是易不休說他等這個年過完就自己去找工作,父親也沒問他是什麼工作,只說了一句“那就好”就離開了。
這讓易不休甚為困惑,這一次他是切身體會到了父親態度的轉變,他不再那麼強硬不可抗拒了。所以易不休總覺得,那場車禍真的讓父親有了改變。
而他並不奢望能有多大改變,他只希望一切都好。
從思緒裡漸漸回神,易不休再次將目光投往對面別墅的大門口。沒過一會兒,就見門被開啟,婁照牽著Grey走了出來。易不休忍不住露出笑容。飛快地奔到自己門口,火速換上運動鞋,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開啟門。他看見婁照已經走到了鐵門那兒,自己也加快了速度,於是乎兩人前後也就兩秒多的差距,來到了大道上。
“早啊。”易不休招手道,擔心自己的模樣會有些傻里傻氣的。
但婁照微笑的一句“早安”立刻又讓他充滿了信心。
“帶著Grey去散步?”於是他說出了第二句。
“嗯。”婁照點頭,何煦的表情讓易不休的心跳加速跳動了好幾下。
於是他鼓起勇氣充滿期待地說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話:“我也是,那一起散步怎麼樣?”
“好啊。”對方微微笑道。那清淺的笑容在朝陽的光暈裡,讓易不休情難自禁地感到悸動起來。
兩人走在人行道上,易不休再最裡側,婁照在最外側,Grey則在中間。這是第一次,易不休可以和他並肩走在寬闊的大道上,雖然深冬清晨的寒風仍舊刺骨,但是因為彼此更加靠近的心,讓他清晰地感覺到了冬日暖陽照在臉頰上的愜意溫暖。
前段時間的陰鬱因此一掃而空。是的,他知道他能得到地最多不過這些,但是至少他可以靠近他,在如此的近的距離,看他細微的表情,聞到獨屬於他的氣味,這一切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他並不奢求更多,能成為他生活軌跡的一部分,就已足夠。
在出發之前,易不休一直在擔心一旦婁照答應了之後,他要和他說些什麼這個問題。他雖大概瞭解他的生活,但是那浮於表面,而且也少得可憐。而且他也不知道他的喜好,雖然僅有的一次進入他的書房的機會,讓他知道他喜愛讀書,且涉獵極廣,但是他真正鍾愛哪些他仍一無所知。所以他不知從何談起。可是如果不說話的話,一定會尷尬地吧。他討厭尷尬,這種焦灼的氣氛總是會讓一些微妙美好的情緒變成令人難以忍受的煎熬。所以他猶豫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走出大門。
結果,他發現他實在是多慮了。他從來想到過,婁照會主動對他提起話題這個情況。所以他實在是感激自己的正確決定,預示著這是一個好的,並且正式的開始。
所以他現在對他又知道了什麼呢,比如書房裡那一整牆面的書其實都是他父親的,他甚少翻閱。不過他也讀書,只是範圍狹窄,而且幾乎都是一些在外人眼裡枯燥又無聊的書。當然,易不休不會這麼認為,至少他堅定的相信,一個喜歡《瓦爾登湖》的人的品位絕對不會那麼糟糕。比如,他自己。
兩人沿著開闊的柏油路走到了山莊裡的一片算不上曠闊卻也小巧精緻的花園,雖然因為冬天,樹葉散落一地,略顯蕭索。但是婁照顯然並不這麼覺得,他走到一座亭榭下,坐在了長椅上。易不休也隨後坐了下來。然後婁照彎腰鬆開了Grey脖子上的鏈子,拍拍他的後頸對它說:“去吧。”
易不休看著跑開的Grey,實現落在的不遠處的湖面上。微瀾的湖水在陽光下是藻綠色,泛著波光。而難得的萬里晴空也格外蔚藍。易不休的思緒忽然遙想到那些也許永遠不會存在的畫面:如果能在微風輕撫,濃綠蔥鬱,光影斑駁,安靜悠然的盛夏午後,與婁照坐在這裡,而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