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餐館幫忙,賺到一點是一點。餐館老闆是個和藹的老伯,姓唐,對年輕人十分熱情,說“他們可是祖國的下一代啊”“祖國的未來就靠他們了”等等,顧清明努力踏實、不多話的性子,更是合了他的胃口。
顧清明剛把餐盤收進來,擠出點洗潔精準備洗碗,唐伯提著一箱雞蛋走過來,拍了拍小夥子的肩膀說:“清明,這雞蛋你帶回家去吧。這次進貨多進了,保質期內得吃了。”知道顧清明是不會接受別人平白無故送的東西,唐伯隨後趕緊加了句。
顧清明手下正浸在水裡,抬頭應了聲“嗯,謝謝唐伯了。”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著唐伯像前幾次那樣把東西放在廚房角落。其實,顧清明心裡哪能不明白,在這兒工作常常受到照顧,之前推拒了幾次,可最終還是敵不過唐伯的熱情,只是更加努力地工作,盤子刷得光亮亮的,如同鏡子般反光。
提著雞蛋回了家,剛剛懷孕才一個月的妻子坐在板凳上擇青菜,屋子後面的一塊土地被他倆兒種上了菜,這剛入冬,有菠菜、香菜、大白菜,長得可喜人了。種菜也是顧清明的一大愛好!
王琳見顧清明傻愣在門口,招呼了一句“進門啊,傻站著幹什麼?”就又低頭繼續擇菜。
門口的人回過神來,把雞蛋放在桌上,在菜籃子邊蹲下身來說:“你休息吧。”手下動作飛快地拿起青菜,王琳見沒她什麼事,便去看電視了。
晚飯時,兩人邊看新聞聯播,邊吃飯。家裡的電話突兀地響起來。“喂?”顧清明走過去接起,聽了半晌沒出聲,只是呼吸漸漸加重,最後大呼了一口氣,答了那頭一句“嗯,知道了”,聲音聽得出顫抖得厲害,已是極力剋制。
王琳聽出不對勁,問了句:“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陣子累哭。寫文還得躲著父母寫。我會盡量恢復每天一更的。這幾天還是兩天一更。
☆、只剩一個人
王琳放下手中的碗筷,擔心地問了句:“怎麼了?”
顧清明攥緊了拳頭,聲音喑啞地說:“去醫院。”多的話不說了。王琳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了清明的媽。
醫院病房中。文叔坐在床邊,牽著顧母的手捨不得放開。雖說兩人的緣分來得遲,但除了老來伴這一現實的理由,多少也有些真感情,現在對方說撒手就撒手了,真是……
顧清明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顧母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文叔沉默不語,只是撫著已涼了多時的人的手,彷彿這樣能夠使她再次溫暖起來。聽到開門的聲音,文叔動了動,顧清明走過去,只是站在床邊,不敢伸手去觸碰,眼淚無聲留下。
顧母的白喜事辦了三天,從幾天前到現在,世界彷彿全部變了樣。道士來了一撥,唱夜歌的在這裡唱了三天三夜,這期間下了場大雪,所有的事物都穿上了白衣裳。顧清明送了母親上山,半天未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來。
這時,陳母、陳父過來,陳母心疼地抱著清明,“清明伢子,會過去的……”顧清明溼潤了眼睛,眨了眨想把淚水逼回去。他的張開了嘴巴,剛想說話,一股冷空氣爭先恐後地往喉嚨裡躥,霎時從頭涼到腳。這世界上,只剩我一個人了。真的,只剩我一個人了。他的胸口鈍痛著,腦海裡盤旋著這句話。
陳璽剛請假從學校趕回來。接到陳母電話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清明怎麼樣?之後便馬上寫請假條,往家裡趕。
到顧清明這兒,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抹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汗,他敲開了門。屋裡只有王琳,顧清明去學校了。陳璽又轉身往學校跑去。
正是下課時間,顧清明趴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陳璽找到他的時候,顧清明正睡得沉沉的,他猶豫了一會兒,走到顧清明身旁坐下。課間操時間,教室裡只剩下他們倆兒,陳璽右手抬起,輕輕順著熟睡的人的頭髮。又過了大約五分鐘,顧清明動了下,睜開了眼睛。
“啊!陳璽。”彷彿是驚訝又帶著點理所當然,他淡淡地彎了彎嘴角,眼睛一眨不眨的。陳璽的手這時還僵在半空中,被清明淡淡的眉眼看得有點兒不知所措,手收回來在自己頭髮上狠的抹了一把,似在惱怒什麼。
靜止了幾秒,陳璽說:“清明,有什麼事你別一個人扛著,我一直在這兒!”平時舌燦蓮花的男生拙於安慰人,說出來的話卻是真真切切。
顧清明起身,往教室外走,陳璽馬上跟上,身體反應速度比平時快了不止一倍。
兩人走在一片白茫茫中,黑色的棉襖和藍色的棉襖,並排著。突然藍色棉襖彎下身,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