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家本是桂軍中袍澤,怒我不客氣了。”
劉震寰命副官將那兩隻皮箱收下,馬曉軍頓感被人剮了心頭肉一般,因為在百色被劉日福包圍繳械時,他的積蓄大部丟失了,這兩箱子東西,還是他事前託人帶出去的,不想現在被黃紹竑借花獻佛,送給了劉震寰。他又氣又恨,又無可奈何,只得暗罵黃紹竑和劉震寰攫奪他的錢財。
“馬司令、黃統領,貴部何時可以增援長堽嶺和鎮寧炮臺防線?”劉震寰得了那兩皮箱東西后,說話顯得客氣一些了。
“報告督辦,敞部滅向長堽嶺和鎮寧炮臺疾進,天黑之前絕對可以到達上述地點,馬司令和我需即返部指揮作戰。”
黃紹竑抓住時機,急欲脫身。
劉震寰得知馬曉軍部確已開來南寧,心想眼下四面都是自治軍,馬曉軍部獨力難支,不得不跟著他過日子,因此絕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列事,便說道:
“目下非常時期,?長堽嶺、鎮寧炮臺防線對守衛南寧至關重要,請馬司令、黃統領馬上回去,指揮部隊嚴密防守,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撤退,到時我將為二位向陳總司令請功。”
“是!”
馬曉軍和黃紹竑向劉震寰敬禮後,立即告辭,出得門來,帶上他們的衛士,急往西鄉塘堯頭村找部隊去了。
馬曉軍脫了險,心裡鬆弛下來,又想到了他那兩箱金銀錢財,被黃紹竑白白地送給了劉震寰,眼下兩手空空,只有腰上彆著的一隻長條形皮匣子裡還有幾十塊光洋和幾枚金戒指。
他越想越心痛,越想越氣憤,走著走著,他忽然破口大罵起來:
“黃季寬,你黑了良心啦!”
黃紹竑在前邊正急急地走著,一聽馬曉軍罵他,慢慢回過頭來,笑道:
“司令,用那兩箱子東西,換你一顆腦袋,難道還不合算嗎?”
馬曉軍聽黃紹竑如此說,一時竟無言以對,因為要不是黃紹竑的到來和施此巧計,他馬曉軍不但保不住那兩箱子東西,就是腦袋恐怕也滾到地上去了。
“只是,覺得不甘心,又可惜……”馬曉軍囁囁嚅嚅地說道。
“司令,只要留著腦袋,又抓著槍桿子,何愁弄不到那點錢!”黃紹竑滿不在乎地說道。
他們回到堯頭村時,天已經黑了。幾位營長見馬司令和黃統領返來,這才放了心。馬曉軍忙問道:
“季寬,我們怎麼辦?你快說吧!”
“此地不可久留,全軍立即出發,連夜渡過邕江南岸!”黃紹竑果斷地說道。
馬曉軍雖然也感到留在南寧危險,極想將部隊脫離戰場,但又怕劉震寰追究責任,擔待不起,遲疑地說道:
“這樣做豈不違抗劉震寰的命令嗎?萬一他們把敵人擊退,守住南寧,追究起來,我們要受軍法重辦的。到時候,你叫我到哪裡去再弄兩箱子東西送劉震寰才可轉圜呢?”
“劉震寰見我們已接受增援長堽嶺和鎮寧炮臺防線的命令,以為我們已乖乖地為他們墊底了,難道他還不趁黑夜趕快撤出南寧嗎?”黃紹竑那雙眼睛在暗夜中發出兩道熠熠冷光,他見馬曉軍仍無動於衷,又說道:“如果他們以後要追究,你就把責任推給我好了,因為部隊已完全由我指揮,司令可以不負任何責任,即使劉震寰殺了我的頭,部隊也還是你的啊!如果現在不走,不但部隊保不住,腦袋也要保不住,那才是人財兩空啊!”
“這……這……”馬曉軍支唔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各營立即出發,渡過邕江南岸!”黃紹竑一聲令下,又拉上馬曉軍,“司令,快走吧!”
部隊正準各出發,營長夏威拄著柺杖過來向馬曉軍和黃紹竑說道:
“司令,季寬,我身體不好,不能再隨隊行動了,請準我告假回容縣老家養病!”
馬曉軍一聽夏威要走,喝斥道:“煦蒼,你為一營之長,又跟我多年,不曾虧待過你,豈能在此危難時刻棄軍而去!”
黃紹竑知道,夏威並不是個膽小之人,自恩隆出發,他就發燒,拖著病體,咬牙隨軍行動,本以為到了南寧可以休息,誰知到了城外又還得走,這一走,不知何處是歸宿,如硬要夏威隨軍行動,即使不被打死,也要活活把他拖死,不如讓夏威回容縣老家養病,尚可保全一命。但馬曉軍之言也不無道理,因為白崇禧傷腿之後已去廣州治傷,現在夏威又要離隊回家養病,部隊中得力的戰將已沒有幾個,而往後的日子也更為艱難,想起這些,黃紹竑也捨不得夏威離去。但黃紹竑是個非常果斷之人,他處事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