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用“銀彈”對付陳濟棠。蔣介石首先從陳濟棠的空軍下手,因為廣東的空軍實力僅次於蔣的空軍,是陳濟棠手中的一塊王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蔣介石得知收買陳系空軍要花比買陳濟棠全部飛機多五倍以上的價錢,蔣介石感到有些不合算,正在權衡利弊之中,經紀這項買賣的人連忙進言道:
“委座,我們把陳濟棠的空軍收買過來,不光是買飛機的問題,而是搞垮陳濟棠在廣東的全部實力問題,在軍事上、政治上的價值,是不能以金錢的數量來衡量的呀!”
蔣介石猛省,這才狠心拍板定奪,罵一句:“娘希匹,阿拉買下了!”那模樣真似他當年在上海交易所的架勢。
六月十八日,陳濟棠的空軍司令黃光銳,參謀長陳卓林,率領廣東空軍各種飛機一百三十餘架突然飛離廣州,經南雄,轉飛南昌和南京,投奔蔣介石去了。
七月十四日,陳濟棠的第一軍軍長餘漢謀在贛南大庚通電逼陳濟棠釋兵下野,並宣佈就蔣介石委任的廣東綏靖主任兼第四路軍總司令職,並率部回粵驅陳。
七月十五日,陳濟棠的第二軍軍長張達在韶關發出通電,服從中央,歡迎餘漢謀回粵主持一切。
陳濟棠的第三軍軍長李揚敬表示消極,副軍長李漢魂掛印而去,虎門要塞司令李潔之避往香港。陳濟棠一共有三個軍,被蔣介石的“銀彈”一擊,便叛的叛,走的走,陳濟棠又急又氣,忙召翁半仙來責問:
“你說機不可失,現在可好,這局面叫我怎麼收拾?”
那翁半仙並不驚慌,只是搖頭嘆息,彷彿是到手的金子轉瞬間變成了一堆黃泥似的,說道:
“總司令,可惜呀,真可惜!”
“你還想來誆我?有什麼好可惜的?”陳濟棠竟拍桌子,響臺炮,再也不象原來那般對翁半仙尊如上賓,言聽計從了。
“總司令,縱使我要誆你,神明亦不見容呀!”翁半仙仍在搖著頭,說:“那天是在呂祖面前扶乩,昌祖降下四字真言:‘機不可失’,機者,飛機也,乃是指陳總司令的飛機不可失也,今飛機既失,大勢去矣!”陳濟棠聽翁半仙一說,頓時驚得目瞪口呆,好久才訥訥道:
“你既然知道,飛機不可失,為何不早告訴我呢?”
翁半仙又搖了搖頭,說:“呂祖真言,何敢輕易洩露了可惜呀!真可惜!”
陳濟棠頹然地站著,手中的銀製水煙壺,“叭達”一聲跌到了地上。蔣介石的江山,他不但拿不到手,眼看連自己的江山也失掉了。這時,機要參謀拿來一份急電,陳濟棠接看,原來是白崇禧從南寧發來的。白鑑於陳之處境垂危,從兩廣唇亡齒寒的立場出發,請陳將可靠部隊集中廣州周圍,採用內線作戰方針,節節抵抗,同時將軍需裝備全部運往西江上游,緊靠廣西,作背城借一之舉。陳濟棠看後,默然良久,仰頭嘆道:
“呂祖真言不可違,命中註定如此,罷罷罷!”
他即命人去把李宗仁請來,神色沮喪地說道:“德鄰兄,我們散夥吧!”他一邊說一邊從長衫衣袋裡掏出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來,遞給李宗仁:“德鄰兄,難為你跟著我辛苦這一場,我送你二十萬元,算是給你的辛苦錢,也算是散夥費吧,望你好自為之!”
李宗仁只感到一種兔死狐悲的不祥之兆和說不出的苦衷,他接過那二十萬元支票,和陳濟棠握了握手,說了聲:“多保重!”便告辭而去。
七月十八日晚,陳濟棠向廣東省銀行提取了白銀二千六百萬元,率家人匆匆登上一艘名叫“蛾”的英國軍艦,悄然去港,作寓公去了。
七月二十三日,餘漢謀由韶關飛抵廣州,接管了廣東軍政大權。蔣介石不費一槍一彈,不流一滴血,便輕易將陳濟棠盤踞五年的廣東奪到了手上,再一次顯示了他手中“銀彈”的威力。
正當餘漢謀順利接管廣東軍政大權的時候,蔣介石忽然電召浙江省主席黃紹竑上廬山面授機宜。黃紹竑接電,心裡不禁一沉,他明自蔣介石必然要命令他去收拾廣西李、白。
因為陳濟棠既倒,李、白孤立無援,正是下手解決廣西問題的極好機會。黃紹竑當然不願為蔣介石解決李、白充當打手,這些年來,他一次又一次地躲過去了。他在南京政府裡當過內政部長,又兼任過交通部長,部長的冷板凳坐久了,他感到有些厭倦,他明白,蔣介石之所以養著他,遲早總要他去收拾李、白,他覺得與其這樣混下去,還不如自己去打出一塊地盤來。中國之大,處處都有人佔著,他無兵無餉,如何去打地盤呢?這時,恰好新疆的馬仲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