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團團長李石愚的防區,伍廷颺脆和呂競存照白崇禧的指示,拆了第一個“錦囊”,那“錦囊”中白崇禧寫著八個字:“繞道而走,避免接觸。”伍廷颺和呂競存深知李石愚地位僅次於李宗仁;而他又最恨黃紹竑挖了李部牆腳,拉走俞作柏和伍廷颺兩部,現在伍廷颺在黃紹竑那邊當了團長,呂競存當了副官長,李石愚如何肯放過他倆?伍廷颺和呂競存一想白崇禧言之有理,正想繞道而行,不想卻是冤家路窄,偏偏讓李石愚的巡邏隊發現了,伍、呂二人,想跑已經來不及。巡邏隊的一名軍官,正好是容縣人,原也認得伍廷颺的。伍廷颺只好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聲稱受黃紹竑之命,到玉林拜會李宗仁。那位巡邏隊的軍官,不知就裡,硬要拉伍、呂兩人到團部去喝兩杯,想聽聽梧州那邊的情況,好混時,便請伍廷颺也帶他到梧州去投奔黃紹竑。當伍廷颺探聽得團長李石愚前天已率部隊下鄉剿匪去了,便放心地跟李團巡邏隊的那軍官到團部去,準備稍息片刻周旋一番即去見李宗仁,因為此地離李宗仁的旅部只有十幾里路,如果繞道而行,偏要多走件出三十里來,因此伍、呂兩人稍一合議,便決定跟那軍官先到團部去。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他們剛到團部,正好碰著李石愚率隊剿匪歸來。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因為伍廷颺和呂競存兩人原先都是李石愚團的營長和連長,只因被黃紹竑勾引,率部叛逃而去,現在居然撞在李石愚手上,他怎肯放過這兩名叛徒?伍廷颺和呂競存想躲已來不及,兩人相對一望,各自懷著鬼胎,不約而同地向舊上官行了禮,彆彆扭扭忐忐忑忑地叫了聲:
“團座!”
“叭!叭!”
李石愚騎在馬上,一聲不吭,對伍、呂兩人的敬禮狠狠地回敬了兩馬鞭。
“來人吶,把這兩個叛徒拉到大校場後頭,挖兩個坑,給我把他們埋了!”
李石愚揮著馬鞭,威風凜凜地發出命令。接著,十幾名士兵便扛著鐵鍬,洋鎬,把垂頭喪氣的伍、呂兩人押到大校場後邊去。李石愚對伍、呂帶來的那兩名隨從喝道:
“黃紹竑手毒心狠,一向喜歡活埋對手,今天此舉,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們馬上回梧州去告訴黃紹竑那王八旦,我隨時挖好坑等著他,不把他埋了,我李石愚不是人養的!”
那兩名隨從,嚇得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見李石愚不殺他們,立即鼠竄而去。這下只苦了巡邏隊的那個軍官,自己竟將同鄉送入虎口,但眼前又無法可救,他猛地想起伍、呂兩人是受黃紹竑之命到玉林拜會李宗仁的,眼下只有李宗仁才能救得他兩人,便立即打馬馳住旅部,向李宗仁報告。
恰好李宗仁和黃旭初都在旅部,便一同趕了來。
“住手!”
李宗仁在馬上大叫著,那高大的棗紅馬四蹄生煙,風馳電掣般瞬間已奔到那堆黃土前,李宗仁飛身下馬,從一名士兵手裡奪過鐵鍬,跳下坑裡,伍廷颺和呂競存兩人被反綁雙手,站在挖好的坑裡,黃土已填到兩人的胸口了。李宗仁和黃旭初親自動手,為伍廷颺和呂競存兩人鏟去黃土,那些原先填土計程車兵,見旅長和參謀長親自下坑剷土救人,也不敢怠慢,忙跟著下去將土鏟走。李宗仁和黃旭初又親手將伍廷颺和呂競存扶上坑來,伍、呂兩人驚喜交集,一齊跪在李宗仁面前,叫了聲“德公!”眼淚便撲簌簌地流了下來。
李宗仁和黃旭初帶著伍、呂兩人回到玉林,隨即命人服侍他倆洗了澡,換了衣服,又備辦一桌極豐盛的宴席為兩人壓驚,席間,各敘別後之情,氣氛相當親切融洽。原來,派伍廷颺和呂競存兩人到玉林,這本是白崇禧的主意,因為呂競存是桂林人,與李宗仁是小同鄉,伍廷颺是容縣人,與黃旭初又是小同鄉,同鄉好說話,果然十分談得攏。李宗仁先責備了李石愚“莽魯”一番,舉酒為伍、呂兩人壓驚致歉,又問起季寬和健生的近況,儼然仍以上官自居。伍、呂則代表黃、白兩人向李宗仁報告了佔領梧州和投靠廣州大元帥府改稱討賊軍的經過。
“季寬混得不錯呀!”李宗仁雖表面稱讚,內心卻矛盾重重,很不是滋味,因為孫中山既然任命黃紹竑為廣西討賊軍總指揮,顯然,黃紹竑不但不可能再作他的部下,而且論地位和實力,也已在他之上了。
“季公一再要我們向德公表示謝忱,他說,我們是借德公的本錢起家的,吃水不忘挖井人啊!”伍廷颺在玉林出發之前,黃紹竑特地向他和呂競存交代過,決不能再把李宗仁當作上官對待,此次僅作為禮節性拜會,目的在聯絡和恢復感情,因此伍廷颺措辭十分謹慎。
“請!”李宗仁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