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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在仔細地清洗實驗工具之後,還會彎下腰用毛巾擦拭球體。原來如此,雖說清洗是一道如此簡單的作業,但卻必須做到如此徹底。教科書上雖然寫著先把原料粉末進行混合、成型,然後再用高溫燒結的程式,但實際操作中並不完全如此。有許多東西是要靠自己經歷了無數次的實驗失敗,透過自身的努力才能掌握的,只有把實際經驗與理論相結合,才能成就出色的技術研發和製造。前輩的背影教會了我現場經驗的重要性。
第二年秋天,我所率領的研發團隊獨立出來,成立了特磁課。雖然進公司只有短短的兩年,但我已經實際主管這個部門的工作了。為了儘快實現量產,我還獨立設計了用於特殊陶瓷燒結的新型隧道電爐。這時,公司高層提出要把業績不佳的絕緣子部門的多餘人員調到公司裡唯一呈現出勃勃生機的特磁課。
我們的人手確實不足,但平時絕緣子部門士氣低落的情況我們也有目共睹。我擔心會被拖後腿,所以與公司領導進行交涉,希望讓我能夠自主招聘,最後我親自跑到京都站前的人才市場上招人,在公司內組織了一支由畢業生和有工作經驗的人員所組成的特殊的工作隊伍。但是,這批人既缺乏專業技術,也還沒有完全理解工作的意義。
當時在陶瓷的開發及製造過程中,有許多工序需要體力勞動。由於松風工業缺乏足夠的裝置,像粉末的混合等作業都是又髒又累的工作。我每天晚上都召集滿身粉塵、筋疲力盡的員工,向他們講述為什麼必須不遺餘力地工作。“如果沒有這些陶瓷部件的話,就無法生產映象管。我們現在所從事的是遠勝過東大(東京大學)或京大(京都大學)的尖端研究,如果不實踐就無法瞭解陶瓷的本質。讓我們一起努力讓卓越的產品能夠早日問世!”我會經常這樣慷慨激昂地談到深夜,大家都豎耳傾聽。
有時候我們還去附近的排擋或小餐館,點上一些光面和燒酒,一直聊到打烊。“過去沒有絲毫瓜葛的我們走到了一起,你們不覺得這也是一種緣分嗎?”我就這樣開啟了話題,“我們的人生只有一次,所以應該竭盡全力,做到每天都不留下任何遺憾。”我如此鼓勵大家,似乎是要把我自己身上的能量分給我的部下。最後我還會說,“明天就用那個方法重新試試,還是要再動動腦子。”
第7章 沒有實現的跳槽(3)
我把微薄工資中的大部分都寄給了在鹿兒島的雙親,剩下的全用在與年輕人一起喝酒吃飯上了。生活雖然艱苦,但卻與大家團結一心,絲毫不覺得痛苦。
松下電子工業的訂單逐月增加,每天都催著我們交貨。就在這樣一個當口上,春鬥以及裁員問題日益惡化,工會準備組織大規模的*。如果*開始的話,特磁課的生產將陷入停頓,這會給松下電子工業的映象管生產造成極大的影響。不僅如此,還會失去顧客的信任,顧客進而有可能會向其他公司訂購U字型絕緣體。
因此我決心不惜破壞*也要維持生產,於是我召集特磁課的全體人員,號召大家說:“我也很想得到加薪,但是如果參加*,後果會怎麼樣?不僅會給松下造成影響,而且松下肯定會立刻去找其他的廠家。我們希望透過新型陶瓷業務來重振公司,但是如果被客戶拋棄了的話,那麼我們公司就會瀕臨破產。這樣的話,不要說加薪,我們甚至還會失去明天生活所必需的口糧。所以我希望特磁課不要參加*,繼續維持生產,而且大家還要做好睏守廠裡的準備。”大家都非常清楚停產一天會給客戶造成多大的影響,或許在大家的頭腦裡已經鐫刻下了我平時不厭其煩地向大家闡述的工作的意義,大家一致決定不參加*。
因為在公司大門前有工會會員組成的糾察隊,所以一旦進入了工廠之後就無法再出廠了。於是,我拿出手頭上所有的現金購買了罐頭等戰備食品,連同燃料和被褥一起帶進公司,準備住在廠裡。問題是如何把生產出來的產品發出去。特磁課裡有一位女員工,工會還不至於把她也困在廠裡,所以我就讓她每天早晨到工廠的後牆外等著。清早,我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把包裝好的產品扔出去,候在牆外的她接到後就趕快送交給客戶。這位女性之後成了我的終身伴侶。
對於我公然破壞*的行為,工會批判我是“公司的走狗”,讓我“不要裝腔作勢”。我承認自己就像是一個*,無論遭到何種責難也絲毫沒有膽怯。我與他們爭執道:“我完全沒有敵視工會活動的打算,也絕不是公司派來的內奸。我只是不想熄滅公司好不容易才點亮的這盞燈。”工會也知道因為特磁課的努力,公司才得以維持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