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遠。
“我就愛哭嘛,你管得著嘛。”白詩彤吸了吸鼻子,乾脆把鼻涕眼淚全擦在他身上。
潔癖嚴重的白少爺果然滿臉嫌惡,但並沒有推開她,他終於把餐巾盒夠了過來,抽紙巾給她擦眼淚。
白詩彤接過紙把臉擦乾淨,見他的衣服上一個溼溼的大臉盤子的印子,噗嗤笑出聲。
白少淵瞪了她一眼,“又哭又笑,鴨子吹號!多大了還哭,丟不丟人啊你。”
白詩彤衝他做了個鬼臉,說道:“你知道管亞華要收韓臻當乾兒子的事吧,你會去嗎?”
“嗯,爸讓我代替他去看看。”白少淵點點頭。管亞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收個名義上的乾兒子還要開個宴會,搞得大張旗鼓,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是眼饞韓家的產業。
“我跟你一起去吧,”白詩彤見他一臉懷疑,趕緊保證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是因為管逸凡去的,我就是好奇管家到底想幹什麼。”其實她是想去看看韓臻,自從知道他的遭遇後,就忍不住更加心疼他了,這孩子總是叫她又氣又憐惜,可能是因為上輩子欠了他的吧。
白少淵覺得讓她參與這些事也沒什麼,就答應了,但是提出了他的要求,她的禮裙得由他來挑。
“喂!你太獨..裁了吧,我可是你姐姐,穿什麼幹嘛要你批准?!”白詩彤不滿地抗議。
“那你別去。”白少淵面無表情地說。
白詩彤:“……”算你狠!
這個暴君!
聖德中考之後,白詩彤就不用去學校了,但是她決定復讀,所以還是要努力學習。於是白少淵讓她做準備的時候,她還一頭紮在卷子海洋裡做題。
可能是她最近表現得太乖了,天天不是刷題就是學做飯,都不愛出門,白少淵這個暴君大發慈悲,給她準備了一套非常好看的禮裙,就是這裙子特別保守,上面包到脖子,下面長過膝蓋。
白詩彤覺得很熱,但看白少淵一副敢換掉就不帶她出門的架勢,只好可恥地慫了——誰叫她發誓要做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姐姐呢!
司機將他們送到管家時,天色已晚,明亮的白熾燈將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白少淵先從車裡出來,而後回頭牽她下車,特別紳士,姐弟倆出眾的容貌一下子成為全場焦點。
管亞華知道他們是代表遠在海外的白逸海來的,親自出來迎接他們,還沒走近就是一頓吹棒,聽得白詩彤牙酸。
白少淵來了這種場合,很快就被各家的叔叔伯伯拉去交際了。
白詩彤想找找韓臻在哪兒,但是韓臻貌似還沒出來,她找管家的傭人問了一下,在二樓的一間房間找到了人。
韓臻正在拼接一個東西,他的注意力異常的專注,黑黑的雙眼裡似乎只能看到手中的東西。
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同時聽見一個令他無法再專心的聲音:“韓臻,是我,我進來咯。”
韓臻一個分心,左手拿著的尖銳鐵片,一下子扎進了右手,他慌忙站起身,但白詩彤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於是白詩彤進門就看到他正在往下流血的右手。
“怎麼搞的?”白詩彤見他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受了傷,眼睛只知道望著自己,想到他的成長經歷,驀地有些心疼,快步走過去將他的手拉過來。
白詩彤嘖了一聲,用紙巾小心地將流到他手心的血擦乾淨,抬頭問他:“傷得這麼深,去醫院看看吧?”
韓臻對她搖搖頭,聲音有點啞,“不去。”
白詩彤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估計也是個死犟的性格,只好問道:“那你這裡有醫療箱嗎?”
韓臻就像個機器人,她一個命令他一個動作。白詩彤從他指著的櫃子裡拿出藥療箱,給他的手指簡單上了藥,用棉紗布包好。
就她找藥療箱這一會兒,傷口又流出了好些鮮血,正順著他的手掌往下淌。韓臻今天穿的白色晚禮服,他一會兒還要出去見客人,白詩彤小心地先將他的袖口往上推了推。
她本來只是簡單地推了推,卻看到袖子底下慘白的肌膚上,有一道醜陋的疤痕從袖子下延伸下來。
白詩彤目光閃了閃,伸手去掀他的袖口。
韓臻一把按住袖子,對她搖搖頭,“姐姐不要看。”
“給我看看吧。”白詩彤心中發酸,她覺得自己可能將要揭開一個被掩蓋在歷史夾縫中的醜陋秘密。
“很醜。”韓臻輕聲說。
“不怕,給我看看好嗎?”白詩彤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