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虛,段毓風的臉上慢慢浮現蒼涼的笑意。唐彥秋看著他失神的樣子,有些惶恐,於是搖了搖他。
“毓風,毓風,你在想什麼?”
段毓風像是從夢中驚醒,彷彿不認識般看著唐彥秋,忽然他在臉上綻開笑靨,如此溫柔,看得唐彥秋木愣。
“再抱抱我好嗎?”段毓風道,全然沒了往昔的傲氣,倒有點祈求的味道。《
br》 唐彥秋一頭霧水,聽段毓風要他抱,不由自主張開了手臂。
段毓風輕輕倒進唐彥秋的懷抱,靠在他的心口,聽著裡面沉穩的跳動,忽然笑著嘆息。
“你真是好人啊,連槍也不帶在身上。可是你今天可真穿了件好衣服。”
唐彥秋還沒反應過來,段毓風已經將脖子橫在他衣服碩大的黃銅拉鍊上狠狠磨過。
瞬間鮮血飈濺,鋪展開濃烈至極的色彩。
“毓風!毓風!”
鮮血泉般湧出,唐彥秋驚慌失措地想要堵住段毓風脖子上可怕的撕裂口,卻只是徒勞。他慌忙抱起段毓風,可憐原本一個壯年男子卻輕得好像片只鴻毛。唐彥秋抱著段毓風,在鬍子巷裡飛奔。
不能,你絕不能死。
意識迅速地流走,段毓風疲倦似的努力睜著眼睛,嘴裡喃喃著:“不要跑了……你的肩膀借我最後靠一靠……我好累……不要跑了……”
唐彥秋這次沒有聽他,拼命朝大路奔去。
途中撞到了誰,打翻了什麼,風拂過,掀起一片純白。
“看……雪……下雪了……”段毓風勉強抬起一隻手,艱難地伸向天空,最終垂了下去,再也沒有抬起來。
“混蛋!把老子辛辛苦苦收來的鴨毛全弄撒了。這個人怎麼了?怎麼都是血?”
“啊,不好,殺人了!”
血很快停止了流淌,懷中的身體漸漸僵硬,變得冰冷。
唐彥秋懷抱著段毓風的屍體,彷彿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大街上,越來越多的人聚攏過來,圍著他指指點點,而唐彥秋卻只是絕望地看著人群熙攘。血跡在他臉上凝固,他迷茫地睜著眼睛。
黑色的車在一家花店前停下,車上走下一身黑衣的男子。
“來一束花。”唐羽對店裡的夥計喊道。
“先生,請問是送什麼樣的人的?”
“送死人的。”唐羽有些不耐煩,他用手指彈了一下插在水瓶裡的黃白菊花,道:“就這個好了。”
夥計麻利地開始包紮,唐羽在花店裡踱來踱去,最後點了一支菸,站在門口默默地抽。
段毓風是該死,可究竟是誰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五年前舒紫陽的死因還沒有查清,現在段毓風又弄來一堆疑問。
唐羽煩躁地將菸頭丟在地上,正用腳狠狠捻滅,抬頭忽然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