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垮蕩在腰間,上身是光的,白皙的肌膚上到處都是曖昧的痕跡。栗色的頭髮亂糟糟,琥珀似的眼睛完全是還沒睡醒的樣子。
他邊走邊抱怨:“彥秋你找死啊,把我反鎖在房裡……”忽然看到唐羽,眼睛睜大了,笑了笑道:“喲,是唐哥啊。”他正要走過去坐下,然後就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林舒塵。
瓷一樣精緻的五官,似曾相識的感覺……
手指上的龍紋戒指……
“毓風,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這位是我哥的……”唐彥秋忙不迭想要解釋
忽然,彷彿是山雷滾過腦海,段毓風不能遏制地抱頭痛呼起來,悲嚎聲讓唐彥秋的心炸裂開來一樣疼痛。他撲過去,發現段毓風蜷縮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幾乎不省人事,連忙將他一把抱起,奪門而出。
肅靜的病房裡,唐彥秋看著段毓風蒼白的臉,腦中盤旋著剛才醫生的話。
唐先生,恭喜你,這次手術很成功,段先生腦裡的子彈已經被取出。現在腦組織的壓迫已經解除,段先生很有可能會恢復過去的記憶。
現在封印已經解除,唐彥秋,你完蛋了。
段毓風一直在沉睡,唐彥秋覺得段毓風的腦子裡肯定像放電影一樣把他過去三十幾年的人生統統放了個遍。越想唐彥秋越覺得自己應該去找件盔甲披上,也許盔甲還不夠,要做個鐵罩子把自己罩起來,但是又難保段毓風不會直接把他連同鐵罩子送到火葬場去。他日夜不安,寢食難寧,最後決定,要是段毓風醒過來,索性就把脖子在他面前一橫,要殺要剮,隨他便。
唐彥秋正在焦躁中,忽然床上一直在沉睡的段毓風睜開了眼睛。他轉過那雙琥珀一樣的眼睛,盯著唐彥秋。唐彥秋頓時大腦停止了
思維。過了一會兒,他聽見段毓風冷冷的聲音:“你是自己走出去,還是等會讓人把你抬出去?”
唐彥秋聽完呆住三秒之後直接大腦抽筋,他尷尬地笑了笑,開口道:“毓風,你剛醒,醫生說你要多休息……”
話還沒說完,可憐的唐二少爺就看見床上的人一躍而起,自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鄭警官,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我,我可是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林舒塵站在唐羽辦公室的窗臺前,一邊講著電話,一邊優雅地給棵花石榴修剪枝杈。
“做大事情肯定是要有人受傷的,照你的說法,我那幾個倒下的弟兄就不算人了?”他咔嚓一聲剪掉一段枯枝,把剪刀放到一邊。
“反正,不應該知道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對不對?”
“恭喜鄭警官升遷。”
“哪裡哪裡,鄭警官你太客氣了。”
林舒塵掛掉電話,轉過頭對唐羽說:“唐哥,你這棵花石榴好看歸好看,就是太招蟲子。”
唐羽看著檔案,聽見他對他說話,側過頭去看著他道。
“太好看的花難免要招惹蟲子。”
“換成仙人球吧,可以省事很多。”
“仙人球我不喜歡,我就喜歡漂亮的花。”唐羽看著林舒塵意義不明地笑起來。
“唐哥,你什麼時候也惡趣味起來了?”林舒塵聽出他話裡有話。
“什麼時候喜歡漂亮的花也是惡趣味了?”唐羽臉上仍是淡淡的笑意。
“唐哥,我可是想為龍做虎,幹出一份成就的。”林舒塵沒好氣道。
“為龍做虎?哈哈……舒塵,你撐死是隻白狐狸。”唐羽大笑起來。
林舒塵雙目圓睜,怒道:“唐哥你!……”
“好好,白老虎,白龍,白獅子,白豹……總可以了吧?”唐羽看著林舒塵憋紅了臉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樣子,忍不住鬆了口。
“唐哥你還真是惡趣味。”林舒塵末了恨恨地說道。
林舒塵,說你像花確實是不對,花哪有你的靈動,但是狼虎猛獸就更不對了,即使他日你縱橫黑道,我最清楚不過,你骨子裡只是一隻白蝴蝶,你的心就像它一樣至純至白至真至柔,然而也最脆弱,無論你可以表現得怎樣堅強。
江皓川坐在電視機面前,眼睛盯著螢幕,銳利的目光幾乎要在上面鑿出一個洞來。
螢幕上,穿著正裝的主持人正在娓娓道來:本市警方在市郊一座被炸燬的廢樓裡搜得海洛因重量達近千斤,同時發現隨身碟一個。該案的主要負
責人鄭警官表示將全力追查這批毒品的所有者,一旦落網,嚴懲不貸。
“林舒塵這個王八蛋!”小丁緊握的拳頭咔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