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脆弱的臉龐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
喜歡被佔有,他終於發現自己有一處地方像父親了。他果然是父親的兒子。
八年前那個深夜,他被林雲書房裡的動靜驚醒,聽上去像兩個男人在廝打的聲音,讓他很害怕,可是當他推開一道門縫,小心翼翼往裡面張望卻看見……
這是個巨大的秘密,壓在年幼的林舒塵心頭讓他很痛苦很驚惶。現在他終於明白,也理解了父親。自己和父親是一類人,他們的血管裡流淌著一樣的血,會愛上自己同類的血。而且即便知道不堪,仍無法放棄,因為這是他們僅有的,唯一的愛情。
可是林舒塵忘了想,既然這樣,他又怎麼可能會是父親的兒子。
江皓川本來想朝段毓風發火,因為那個保險櫃的事情,可是看到段毓風額頭上
的粉紅色OK綁,忍不住笑了出來。
“段哥,你這是怎麼了?堂堂青焰當家,在額頭上貼個HelloKitty的創口貼,你讓兄弟們的臉面往哪裡放?”
段毓風沒有回答,也笑了,他看上去心情很好,眼裡少有地帶著一絲真實的溫情。他看了一眼匆匆上樓的林舒塵,走進會客廳,關上門,對著江皓川嘲諷道:“皓川啊,我讓你給小塵當保鏢,不是讓你教他像螃蟹一樣走路的。”
江皓川的臉綠了。
“你還不是,對個瘋……”本想回他幾句,卻看見段毓風的眼中瞬間閃現凌人的戾氣,江皓川忙住了嘴。
“叫蘭姐!”
“蘭……姐?她是誰?”
“他是林雲的女人。”
江皓川反應不過來,上次不是說林雲是個GAY嘛,怎麼又有女人了。想起樓上的林舒塵,又想,難不成林哥是個雙的,男女通吃,林哥好厲害。
“她是林舒塵的母親。”
這下可把江皓川給震到了。他記得以前蘇辰告訴過他,林雲的妻子是因為生林舒塵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死去的。怎麼會……
難怪看著那個女人的樣子有點熟悉,那樣纖巧細緻的五官,林舒塵果然與他母親如出一轍。
“怎麼?很驚奇她活著對嗎?”段毓風的眼中含著淒涼的笑。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在你手上?”
“她怎麼不能在我這裡!”段毓風的聲音暴虐起來。
“她不是林哥的女人嗎?”
“林雲是個畜生!”段毓風大喝一聲。江皓川有點害怕會被樓上的林舒塵聽到,但他知道自己完全是瞎操心,林宅的會客室,隔音效果極佳,就是裡面在放鞭炮,外面也不會有任何聲響。
“她怎麼會這個樣子?”江皓川看段毓風慢慢平靜下來。
“我也想知道,那晚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瘋狂。”段毓風的聲音越來越低。
他想起十五年前的那個夜晚,葉蘭躺在血泊中,懷孕七個多月的肚子像座小山一樣壓在她瘦弱的身上。
“林雲這個混蛋,他居然把我的葉蘭弄成了這個樣子……葉蘭……”他喃喃著。
原來那個女人叫葉蘭。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告訴林舒塵嗎?”
段毓風愣了一愣,旋即勾起唇角:“你應該不會希望看到林舒塵母子相認幸福美滿的樣子。”
“林舒塵看到自己的母親是個瘋子應該也會很難過吧。”
“你是想跟我比較失去和不堪到底哪個更讓人痛苦?”段毓風臉上的笑
意更濃。
江皓川笑起來:“段哥,林家的私事,我不感興趣。我還想退幫呢。”
“所以,你一定要把那個保險櫃找到,把裡面的戒指給我!”忽然段毓風正色厲聲道。
又是保險櫃,你不說我還不想朝你發火。
“你是不是刁難我,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讓我上哪兒去找?!”江皓川幾乎從沙發上蹦起來。
“你的線索就是林舒塵。”段毓風別有深意地看著江皓川。
他,那小子?
說不定還真知道,因為他是林雲唯一的兒子。
“你這麼想那個保險櫃,幹嘛不自己去問林舒塵?”
“過去林雲待幫裡兄弟不薄。是你想退幫,可我還想繼續當青焰的老大。”
原來是想做壞事裝好人。
冷不防,段毓風靠近江皓川,在他耳邊曖昧地吹著氣,緩緩道:“我管你是威逼還是□,總之你把林舒塵的嘴巴撬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