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典放聲大笑:“你明明比我大好幾歲,怎麼心智還這麼不成熟?大家都是男人,都需要自/慰的,想必你也知道,自/慰和XXOO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
“別臭貧了,說正經的,如果是你,你怎麼想?”
顧典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能怎麼想,沒證據,就只能認了唄。說不定還真是人家自己弄的呢。”
“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可就是覺著過不去這道坎兒。”鮑克雙手抱頭,焦躁不安道:“越想越煩心,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讓我弄的一塌糊塗。”
“不用懊惱了,你現在說不定會好過些。”
鮑克琢磨不透顧典的話,好奇道:“這話怎麼說?”
“你瞧瞧。”顧典挺起下巴,衝路邊的方向示意,鮑克順眼瞧了過去,正看見李一可拉著很大的箱包走了過來,邊走還邊哭天抹淚的,那神情……十年裡,鮑克也只看過兩三回而已。
“他以前不是經常來公司找你嗎,我對他還是很有印象的。”顧典瞧見李一可的時候,就看出端倪了。
李一可越走越近,礙於小區里路燈微暗,他並沒有注意到花壇邊上的兩個人,當他走進時,鮑克不自覺的叫到他的名字。
李一可一愣:“你怎麼在這坐著?”
鮑克起身拍拍屁股,撣掉灰塵:“你這是要去哪?怎麼好像哭過似得?”鮑克視自己與李一可之間的這份友誼為珍寶,十年的感情相當不易,對鮑克而言,沒有李一可也就沒有自己的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會躲在某個小城裡,混沌的過完一生。
李一可對鮑克是有恩的,剛考大學那會,鮑克的家裡遭遇最大的困難,只能自己拖著厚重的行李箱去學校報到,然而剛下火車,卻看到牌子上自己碩大的名字,而舉著牌子的就是李一可與他的父親。
一可的父親是個混子,用東北話叫混社會的,家裡有個小煤礦,好不富裕。
鮑克看見他們的時候,別提心裡多感動,從那時起,鮑克就暗自發誓,無論何時何地,李一可都是自己一生當中最好的朋友,會用心來珍惜這份友誼。
當然,這種小事不足一提,而後的生活中,鮑克得到李一可更多的照顧。那是剛來北京的第一年,鮑克手頭的積蓄不多,吃飯都是湊合著,冷熱兼顧。正是因為這種飲食習慣,讓鮑克犯了急性闌尾炎,那時,鮑克身旁只有李一可,他帶著自己的男朋友,寸步不離的照顧自己,當醫生通知要開刀動手術時,鮑克又急又怕,急的是錢……在北京開刀需要5000的押金,鮑克哪裡弄那麼多錢?怕的卻是開刀後會傷了身體。
鮑克給父親去了通電話,將自己要開刀的事情告訴了他,結果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回覆:“你是不是沒錢要在我這騙錢?那行,你不是要開刀嗎,我去北京看看。”
聽到這裡,鮑克掩面痛哭,那時的自己還真是脆弱呢,動不動就哭天抹淚的。
就在那時,李一可搶過電話,厲聲道:“有你這麼當父親的嗎?鮑克現在是急性闌尾炎,不開刀會穿孔的,錢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也對,你這種人就配養個小三,給人家的兒子花錢,你還是人嗎?”說完,李一可憤恨的掛了電話,拿出錢包說:“別怕,不就是五千塊錢嗎,我這有,等你工作了在還我,沒有就算了。”
鮑克感動著,卻不願意接受這份恩德,他怕自己還不起。
所以,鮑克強忍著闌尾的疼痛,從晚上八點一直挺到後半夜兩點,吊瓶換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指甲變成青紫色,當醫生最後一次來檢視的時候,醫生笑著說:“小夥子夠狠的,要是穿孔命就沒了。”
鮑克冒著冷汗傻笑。
李一可豎起大拇指:“鮑克,你真堅強。”
那時,鮑克多少有點自豪,自豪自己的勇敢與堅強。
李一可神色恍惚,雙眸不住的閃爍:“我過來拿東西,這就準備回去了。”李一可把行李堆放在身旁。
“你的臉怎麼了?”鮑克湊到跟前,抬手輕輕撫摸李一可青紫的眼眶,他卻急忙躲開了:“我沒事,你趕緊上去吧,董凱不知怎麼了,脾氣暴躁的不行。”
“先別管董凱,告訴我你臉怎麼了?誰打的?”以鮑克對李一可的認知,他絕對不是一個任由別人欺負的人,乖張的性格是從小就有的,而他身旁又聚集了不少混子朋友,以他的脾性,若是被人打了,還不炸開鍋了?
“我都說沒事了,你還廢話幹嘛,趕緊上去吧。”李一可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顧典,小聲問道:“這誰啊?”